“我记得……也指不准记错了。魏国是有一位女皇帝,号‘明空’吧。本来是洛姓,也不知何故,最后改姓魏。虽是独一无二之女帝,且功绩也甚是彰显,却着墨很少。”云紫婵瘪了瘪嘴巴,愤懑于其中之烦恼。
“师姐你没记错,明空女帝嘛,的确史载较少。听大师姐那番言语,不管于红尘,抑或是于道门,都是传奇人物。这般人物,肯定要特殊对待。”忘情拿起了信笺,笃定地说着,“这改姓魏倒是可以理解,魏国之主嘛,想必更能匹配其所作所为。”
“这后面肯定有很多故事,只是时过境迁,往事逾百年,没得见证而已。而且,师姐不是说了么,魏国两位传奇,另一位应该就是女帝之兄,也当时魏国帝胄。这里不是很蹊跷么,怎么沦到一女子乘龙直上,贵为至尊。”云紫婵双眼泛着阵阵的神采,也不知道在心里编排了多少个剧目,转而一看忘情兴致缺缺地没有应答,只在那儿认真地看着信笺,忍不住就开口说道。
“师弟别看了,师姐是夸你长得漂亮,你就别看了,成不?”
“我就随便看看,再说大师姐也夸师姐了的啊,说你……”忘情一目十行,看了眼信笺,“‘冷若寒霜,静若傲梅,生人勿近,省事减烦’不就是夸你么,很符合大师姐的风格,也很贴合师姐的气质。”
云紫婵秀目圆瞪,伸出手指对着忘情勾了勾。忘情只得乖乖投降,坐了过去,云紫婵就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揉,临末又捏了下脸,这才顺心静气下来,恢复那个平静娴雅的姿态。
“话说,以后还真得去看看师姐,尤其是你,更应该去。”
“大师姐就是嘴馋玄湖,说了送她,她又不肯。”
“怎么可能接受,玄湖对她而言不过是佳酿而已,对你可就不是如此简单啊。师弟以后切莫说出这般话语。”
云紫婵这般一说,忘情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时不知如何聊下去,没曾想就听到她就突兀地轻笑出声来,还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忘情。
“师弟啊,你说……蕙兰百花里面不是全是巾帼女子么?”
“……是啊……怎么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大师姐不是说了么,是女帝当年所创,想必传统延续至今啊……师姐你干嘛这个眼神。 .knsh.”
“这不就意味着师弟你可以……”云紫婵双手扒拉着忘情的脸,平静地说,“去那儿迷倒些巾帼女子啊。”说罢,只见忘情的脸泛起一阵微红,惹得云紫婵趴在桌上笑了起来。
忘情在一旁毫无表情地望着她,自从发现了这个撩拨自己的不二法门后,师姐总是找着机会来说道下自己,屡试不爽。
云紫婵止住了肩膀的微颤,抬起头来,又换作了一脸的平静淡漠。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她摆了摆手,一字一句按捺着刚刚的情绪,“看来以后我们红尘历练时,是否可以考虑寻一不变的落脚地儿。虽说这很是不可能,可也还是忍不住让人憧憬,哎……”
“大师姐虽是固定在蕙兰百花里,可也不是还随军征伐演练,其实也是没得定居。再说,都在红尘阁闷了这么多年了。红尘历练之时一定要踏足青山遐绿水,远渡东海涉西沙。”忘情看着云紫婵眼里的晶润,继续说道,“对我们而言,唯一的落脚地就是红尘阁,也只有红尘阁。”越到最后,声音更是消弭,几近于听不见,但显然,云紫婵已听见。
这话也不知是忘情对云紫婵说的,还是忘情对自己说的,或许是对他们俩说的。可此时,这话儿一说出来后,整个七六阁就陷入了一种沉静。云紫婵眼神迷离,不知望着什么地方;忘情眼神恍惚,不知想到什么地方。
那封信笺,搁在桌上,上面的字,停驻在纸上,可心底的情,要捎向哪里?有的人望得到“孤帆远影碧空尽”,而有的人只得“拔剑四顾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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