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下,小的去禀报一声。”
“慢着,禀报什么,麻烦。”
赵四喜走过去两步,拽出鼓槌,“咚咚咚”的敲起了衙门口的鸣冤鼓,鼓声震天,摄人心魄。
衙差一惊,本想通报一声告知府尹老爷,未料想来人居然敲响了鸣冤鼓,没办法,他们二人省了跑回去通报的腿,直接带着赵四喜步入公堂。
不愧是北宋京都的办公机构,这气势只是比宋徽宗的延福宫差一点,还有哪家能与这里比较?
赵四喜初来开封府,张眼看去,楼堂殿宇,庄重典雅,屋脊高挑,彩绘精美,处处透露着北宋首府的非凡气派。
开封府的各路官员以及众多办公的吏人等均集中在这里办公。他们所负责的政务除了百姓所熟知的升堂问案外,还有许多诸如户籍、赋税、婚姻、田土、司法、教育、祭祀、营造等具体的行政工作。想想看,偌大的东京城百万人口的管理工作,都集中在这组院落内,其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据说仅开封府用来批复公文的毛笔,每个月就要用掉一箱,开封府的官印,也因为使用频率过高,每年都要更换一枚新的。
开封府大堂布局严谨,气势巍然。被衙差带进大堂,赵四喜见里面仅有闻的鼓声匆匆忙忙赶来的差役,不见府尹大人。
趁功夫,赵四喜打量一番从未来过的开封府大堂。只见大堂正中挂着一只“正大光明”匾额,匾额之下的屏风上浪打礁石,气势汹涌。屏风前的三尺公案上陈列文房四宝、惊堂木、断案牌、发令牌、签筒等。签筒内有红、黑两种,黑头是捕签,红头是刑签;公案两侧毅力这“肃静”“回避”的虎头牌……
一切构造与陈设与电视剧中包青天的办案公堂没什么两样,唯独是少了列放案前那三柄虎虎生威上斩王亲国戚,下诛无赖泼皮的铡刀!
进了前衙大殿,等了少半会儿,开封府尹盛章匆匆从后衙赶来。
盛章哈欠连天,面色不悦,边走边系扣子,甚至来不及戴官帽。师爷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很显然,他被这一通鼓声扰了午觉,心情恼的很。谁能想到这大中午的还有人不识抬举的来告状?
盛章坐了正堂,惊堂木“咚”的可劲一拍,都不正眼瞧堂下站的什么人,自顾着整理官容,摆正官帽。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居然敢不下跪,你这是藐视公堂!来人啊,给我重责四十!”盛章余光瞥了一眼,鼻子一哼,看都不看,直接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红头签,扔了出去。睡觉都被人搅乱睡不安稳,实在可恶,不打的个七晕八素,难解心头怒火。
两捕快得令,拾着杀威棒跃跃欲试。
赵四喜气定神闲,摇着纸扇,阴阳怪气的冷哼道,“府尹大人好大的威风!”
盛章身子一凌,惺忪睡意醒了九分,这大宋国有几个敢在他的公堂上喧哗?恐怕来者不善!
他定睛一看,只见台下一个短发文人秀士抚扇而立,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乍一看不曾相识,再一看,直叫盛章大惊失色:这不是和义郡王么,怎么把他惹来了?
赵四喜曾在镇安坊大发神威,打的开封府上的衙差丢盔卸甲,好不狼狈。接着在金环巷单枪匹敌二十全副武装的禁军,甚至徒手打死一名禁军卫士,真让人不敢相信只懂沾花惹草风花雪月的王爷,竟然有这般勇武之力!
不要问为什么他盛章能知道那一场风靡开封府大街小巷,却无人知晓赵四喜是何方神圣的事件的来龙去脉。原因就一个,因为他是开封府尹, .uknshu.丞相蔡京的党羽。这一点就足够了。
无论许道言,还是盛章,亦或是蔡京,都把这件事压着不提。对许道言来说,他不敢提也不愿提,儿子犯下滔天罪行,他比谁都要着急,生怕王爷在官家面前告他一状,那他一家老小就彻底拜拜了。就算有再大的靠山,也帮不了他。他也曾想过到和义郡王府上认个错,把这件事抹平了,可转眼一想,人家堂堂一个大宋王爷,被你家不孝子带人围剿,不杀了你就算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与你坐在一起把酒言谈?
反观盛章,助纣为虐的捕快衙役是他开封府的人,他断然逃不了干系,但是问题不大,最多落个治下不严的罪名,不痛不痒。
而与这件事一点瓜葛都没有的蔡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但是,许道言和盛章是他的人,他作为党派首领,自己的小弟犯了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然而,事到如今,过了近半月,和义郡王没有发难,甚至一点寻仇的意思都没有,他们一边心疑,一边做准备,以备不测。
倒不是他们不想先发制人把和义郡王扳倒,而是因为他们知道想要扳倒一个王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必须从长计议。若是王爷真的打上门来,他们也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一击将王爷置于死地。
看清堂下之人竟然是和义郡王,一脸不满和煞气的模样,盛章脑子飞速的旋转:
来了,终于来了,只怕是和义郡王兴师问罪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