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很直接,也很简单,赵四喜的三言两语说出他们的心声,道出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就连看不惯赵四喜的张汉生,对他都有了一丝好感。
“王爷。”小豆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豆子,念在你跟随我多年还算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如有再犯,别怪王爷不讲情面!”赵四喜正色严声道。
“小的记住了。”小豆子畏缩的点头。
吴家兄弟深受感染,发觉王爷不仅直内方外,而且义薄云天。两人不知出于何顾,抬起裤摆,就跪了下去。“王爷!”
赵四喜扶起吴家兄弟。
看了小豆子出示腰牌,禁军已经能够确定眼前此人便是和义郡王无疑。文武大臣见了皇上王爷可以不用跪拜之礼,但是士兵就不一样了。张汉生带头,十多个禁军齐齐的俯首跪拜:“参见王爷!”
“免了。”赵四喜摆摆手。
“谢王爷!”
异口同声,一同起身。
不管赵四喜为人如何,但是他所言却是感人肺腑。张汉生同样被赵四喜一席话说穿了心。张汉生红着脸,支支吾吾道:“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赵四喜摇头道:“不,你做的很对,作为军人,执行命令是天职!你不但没有过错,我还应当奖励你!”
张汉生抱拳,弓腰道:“王爷,您这么说,真是折煞了小人。”
赵四喜态度恳切,心平气和说:“我府上的人做了什么错事,自然有我来惩处,方才得罪之处,还望……”
张汉生见赵四喜迟疑片刻,忙说:“哦,小人名叫张汉生,隶属于侍卫亲军马军指挥司上军龙卫左厢,供职都头。”
“还望张都头不要见怪小豆子出言不逊!”
“王爷您这么说就真是让小人不能做人了。”王爷亲口低头,张汉生再如何不懂规矩,也不敢接住。
“好吧,现在我们该说说你们的事了!”赵四喜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气势陡然提升,“你们为何来私自我郡王府的铸造作坊捣乱?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们这是公然造反,还把我大宋朝廷放在眼里么?”赵四喜这话说得很有讲究,说白了就是很混,直接把禁军合理合法的包围铸造厂的性质定义为擅离职守侵犯郡王府的产业,这一条罪名不可谓不大,有几个脑袋都得搬家!
禁军们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按着指挥使大人的命令做事,到了王爷口中就成了造反,这个罪名他们有再多的脑袋也担待不起!
张汉生迷糊的看看威严无比的赵四喜,先前还是平易近人,彬彬有礼,怎么才一句话就变得如此蛮不讲理?脑袋一根筋的张汉生是想不明白。“王爷,你这话从何说起哇,俺们只是奉命行事,封锁桂圆铸造厂的是俺们左厢指挥使大人的命令,来了两个指挥的人马。”
禁军发兵需要枢密院的文书和兵符,同时还要三司衙门出手续。倘若这次张汉生一帮人发兵有凭有据,那这一统下来很复杂,如果只是王黼为私利动用关系,合法的发兵,就有些太过兴师动众。但是,如果就像上次许仙带禁军围堵赵四喜那样,那么说来,私自用兵,那罪过可就大了!
赵四喜说:“这桂圆铸造厂乃是我王府名下的产业,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郡王府找我说事,你们兴师动众的包围我铸造厂是何用意?现在请你们不要在此妨碍铸造厂运营,否则,我一定会向官家讨个公道!”
张汉生只是奉命做事,他头上有指挥使,指挥使头上有都指挥,一层压一层,都只是没有询问的权利,只有执行的义务。为什么要封锁桂圆铸造厂,他自己也不清楚,唯奉命耳。张汉生道:“王爷,小人们按照指挥使大人的命令做事,从不问为什么。”
“军令如山,军人有义务有责任保守军事秘密,.knsh.这我不强求。但是,你们必须马上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从桂圆铸造厂消失,如果有疑问,让你们大人来找我!”
赵四喜霸气凛然,威慑四方。
张汉生被赵四喜由内而外的气势压的几乎喘不上气来。不亏是王爷,这份威压绝不是普通官员能够比拟的!
赵四喜的口令,他本该执行,但他是军人,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他遵守指挥使大人的吩咐,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对赵四喜的命令有所迟疑。“王爷,恕小人难以从命。”
有骨气!如果大宋朝都是这样有气节的将士,如何能被灭国?
赵四喜暗赞一番,没有对张汉生的违逆感到不满,反而有种欣赏。
“大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公然敢顶撞王爷,你……”
不用想,又是小豆子跳了出来,这次他学乖了,不再有轻蔑军人的言语,但是也掩盖不住对当兵的轻视。赵四喜刚听一句,就阻止小豆子继续说完,或许小豆子很符合赵有奕的胃口,可以伺候的体体贴贴,但是,他有些时候却是很反感小豆子的行为,让他很不满意,比如现在。
“小豆子,你先退下。把左厢指挥使给我喊来。”
“是,王爷。”
小豆子转身离去,由心底生出怅然若失,敏感的感觉到王爷对他的不满。
小豆子摇了摇头,不知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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