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大家都在心里小心盘算。因为刚刚到来,一切都还不熟,晚饭是花了半两银子请那位那十六从厨房买来的,大刘媳妇额外给了她五个铜板当作谢礼。她拿着五个铜板喜笑颜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让他们有事再找她。吃过饭,一行人也没有急着回房间,看着桌上狼藉的碗筷,心情沉重。
听到打更报时的声音,才发现也已经深了,凌孝让大家回房休息,等摸清山寨的情况再做打算。大家一听觉得有理,简单洗漱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能有几人成功入眠,这就不知道了。
房间不算大,在房间的右角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面铜镜,和一把梳子。在门的对面横放着一张木板,木板下面是用青砖砌了三面的架子。木板上铺着厚厚的草,用白色的布盖着,白布上横放着四床被子。
四人也没有了说话的意愿,拉开被子,躺在床上。小言睡在最里面,用被子紧紧裹着身体,隔着三人有一段距离。三人以为她害怕,也没有打扰她,闭着眼睛暗示自己快点睡。
谁也没有注意到,裹在被子里的小言起了身,钻出了被子,将枕头塞进去,然后小心的出了门。小言在山寨里穿行,听到土匪们高声谈笑,行酒令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钻进了一间黑暗的屋子里。
小言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吱呀,有人推开房门进来了。灯笼昏黄的光,照亮了房门口的那一点地方。关上门,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他没有发现小言。走到屋子右边,提起罩子,点燃了柱子上婴儿手臂粗的蜡烛,屋子一下子亮了,小言的身影映在了挽起来的帘子上,明明灭灭。
“啊,你怎么在这里?”一声尖叫在黑暗中响起,远处的动静停了下来,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几年没见,你过得不错啊。”小言没有惊慌,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人。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妇,她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裳,格外艳丽。她圆月般温润饱满的脸上长着粗细均匀的吊稍眉毛,狭长的眼睛因为太过吃惊而瞪得圆滚滚的,脸颊微微鼓起涨得通红,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分开,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让本来就不安分的、及腰黑发也不停的晃来晃去。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头上簪着一根银的流珠钗,正不停地晃动。一根翡翠的鸟头簪,鸟口张开,有两条细长的银链吐出,链子的下端是两颗鲜艳的红豆,鸟嘴合上,链子又钻进鸟头。
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银项圈,项圈上用小小的银圈穿着许许多多一样大小的银叶子,叶尖垂到她的胸脯。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一朵白花,白花的花蕊是三颗串起来的珍珠。
“我问你,你这个祸害怎么在这里?”少妇气呼呼的蹬着十分自在的小言,手里还没来得及灭掉的灯笼不停地前后左右摆动。
“这山寨不错啊,我都不想离开了。”小言右手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答非所问。
“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少妇眉毛倒竖,问的咬牙切齿。
“原来这些年你就是跑到这里,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小言打量着屋里摆放的家具古董,慨叹一声。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害得故奶奶我不得不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结果故奶奶好日子没过上几天,你又游魂似的贴了上来。你来干什么,赶紧走,我这儿不高兴你来。”少妇右手使劲摇晃灯笼,左手指着门口,毫不客气的说。
“好吧,我说。虽然有些难为情,不过我们交情不浅,说了也无妨。我缺钱,所以…你知道了。”小言拿起桌上的白釉蓝花茶杯,双眼发光,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屁。你这祸害会没钱,骗谁呢?”少妇粗鲁的说,将灯笼扔到地上,用脚将它踩熄,再碾成破烂。
“是真的,出来的急,忘了带。想要自己走走,结果又迷了路。还大言不惭的要报恩,结果除了两颗照明用的珍珠,什么也没有。”小言摊开双手,状似无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