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压抑得每一个人都无法呼吸。
“舅舅,娘亲怎么了?她口中的两个人又到底是谁?她看起来好伤心好绝望。舅舅,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南宫滑坐在地上,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眼泪流水般不停地往下流。残月紧紧闭上眼睛,然后猛然张开,看着泪人儿一般的南宫,陷入了往事之中,他的声音飘乎如来自天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姐姐从来没有讲过那段往事。我记得我刚刚跟着姐姐,还比较害怕她,有一日晚上我睡不着,出了自己的屋子。在后院,我无意中发现了她一个人坐在一棵老槐树下,身边除了老槐树什么也没有。我偷偷靠近,听得她说:‘不要动,请听听我说话,好吗?不,不用你说话,你只要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就可以了。在听我说话钱,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好好活着,然后在每年的今日帮我祭奠两个人,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不是中原人,甚至可以说算不上一个人。我一直被人追杀,他们都希望我早早死掉,因为我活着他们就得死。可是,你看,我活着他们却已经化为白骨,这多亏了我爹和我的丈夫。只是我活着,他们却一个跌入万丈深渊,一个被封进了千年冰窟。当年为了我牺牲的人还不止他们,还有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可是我不能报仇,就连伤悲也不可以。因为,我会玷污他们的。
“我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不能亲自报仇也不会让他们安安生生地过完这一辈子。不信?你看着,有他们求我的时候。只是到那时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后来才知道,姐姐到处跑,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之后她好多年都没有出现。她去闯了死亡之谷,差点儿就回不来了,她只是担心她最重要的两个人没有人祭奠。她这些年一直这般随心所欲,就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
“爹是娘去圣山的理由?”阙徵颤抖地问。“是。”残月点点头。“他不是嫌弃我们,也不是不在意家,是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吗?”阙徵的声音颤抖地更加厉害了,残月点点头,握着花惹香的手力道更大了。阙徵眼泪如泉涌,羽双手握拳捂着双眼,泪水从拳头下流出。南商紧紧咬着嘴唇,咬破了都不知道,双手大力擦过眼睛。南宫和角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已。
“姐姐的使命是保证竹语的稳定,如果姐姐因一己之私而致使竹语大乱,她的灾难也就来了。我真怕姐姐会受到伤害,可是她又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们要留心,尽量不要让竹语乱的太厉害。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千万不要留情,就算是为了姐姐。”残月沉声说,阙徵五人根本说不出话来,不断地点着头。“你们回去吧,好好收拾一下,明日要清清爽爽地出现在姐姐面前。”残月说完,拉着花惹香离开了,他知道孩子们需要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残月,你说的话是真的吗?”房间里花惹香看着残月问,残月点点头:“姐姐不是中原人,她最敬重的爹是她的义父,姐夫也是她爹为改变她而为她定下的亲事,他们不曾成亲。刚才在孩子们面前有些话我不能说,每一年姐姐都在被人追杀,这些年姐姐一直一个人,不在身边留下一个男人。她很伤心,我却无能为力。花惹香我很恨自己,我最重要的人在受苦,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残月抱着花惹香的腰,将他的脸埋在花惹香腰间,闷声说。“不要难过,你姐姐这样好的人,一定会得到好报的。”花惹香轻轻摩挲残月的头发,柔声安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