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明天再进去吧,这儿也没有客栈什么的,我们就到树上睡一晚。明天天亮后,我们就进林子,早点休息吧。”南宫叹了一口气,赶去心中的慨叹。一边冲凌二说,一边旋身上了一棵大树的一根粗壮的横枝,看也不看身后直直倒下去,身体稳稳躺在树枝上,将左脚架在右脚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曲腿躺好,侧头低眉看着树下的凌二。凌二抱拳施礼,然后跃上身旁的一根粗壮的横枝躺好。南宫闭上眼睛,慢慢陷入沉睡。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探出头,太阳穿过茂密的树枝空隙洒下星星点点的斑驳的光,落在南宫和凌二的脸上。南宫动动睫毛,慢慢睁开眼睛,睁开的眼睛没有半点模糊迷茫。南宫翻身坐起来,双手放在双膝上,双脚在空中不停地前后晃动。对面的凌二已经坐起来了,看着坐起来的南宫跃下树枝,在地上站好,转身离去,没有几步就消失在原地。
过了约莫一刻钟工夫,凌二出现在南宫的树下,手中捧着一些树叶包着的什么东西,和一个牛皮制成的只有那些中原之外的蛮夷才会用的水壶。南宫跳下树枝,走到凌二身边,凌二将手中的树叶放在一块石头上,从怀中拿出一个白布包裹,一层层打开白布包裹,露出里面的一方紫绢手巾。他用一只手拔出水壶口的木塞,倒出水壶中的水浸湿放在三层白布上的那方紫绢手巾,放下水壶,双手捧着递到南宫面前,南宫取过紫色手巾在脸上仔细擦脸拭手。手巾也许是因为放在凌二的怀中的缘故,不但不觉得凉,反而带着一丝丝暖意。细细擦拭完双手后,将已经变凉的手巾递给凌二,蹲下身打开折起来的树叶,里面躺着的是一些红红白白的夜明珠大小的果子,玲珑剔透地十分的可爱。她用手捻起一颗红色的果子细细地看了看,放在嘴里轻轻咬上一口,有一点酸,但也不是难以入口,而且回味是甜的,深得她的喜欢。她不由又拿起另一颗白的放进嘴里,初尝是甜的,回味却是酸的,也很得她的喜欢。她一颗一颗将果子放进嘴里,等她停下来时,树叶中只剩下不足十颗了。
“我吃了那么多,只剩下这几颗了,肯定不够你吃的。要不这次我和你一起去找?”低头看着她身前的那堆果核儿,南宫不好意思了,只得尴尬地笑着,用商量的语气说。“南宫小姐,不用介怀,小人早已用过了。”凌二低声说,南宫的眼睛湿润了,她眨眨眼眨去泪意。“凌叔,你本不必如此。”用带着有些哽咽的语调轻声说。“是小人的职责。”凌二依然是恭敬有礼,仿佛他做得真是一个护卫应该做的事。可是凌二本来是舅舅的护卫,现在他是舅娘的护卫,他本不该为她做这么多的。“南宫小姐快不必如此感怀,说句不敬的话,在小人心中南宫小姐不只是小姐,更是将您当作是小人的女儿。父亲为女儿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不是吗?”凌二轻柔地拭去南宫脸上的无声流下的眼泪,认真地说。南宫泪水无声流下,扑到凌二的怀里,双手抓住凌二的衣襟,仰着还在不停流泪的圆润的脸庞,开心的笑着说:“不要胡言乱语,哪有你这么年轻的爹,你是要学娘亲的小爹吗?还有,你想让我叫你爹,是想舅舅撕了你吗?”
“别胡说,你知道的,有些话可以想说就说,可是有些话即便知道是说着玩的,也是会要人命的。那些话确实是我的心中所想,但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夫人一直高高在上,哪里是我这种人能够妄想的?况且我一直敬夫人如神明,哪里敢有一点的不敬,更何况是起那样的亵渎的心思?再者说了,别人不说你就真的不知道你舅舅、和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弟弟们,是怎样对待那些对夫人起了非分之想的人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可不能害我啊!”凌二也顾不得考虑他的举动是不是冒犯了他的南宫小姐,使劲捂着南宫的嘴,又朝着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等确定了周围就他们两人时,心中那块因为南宫的话而提起的石头终于平稳着地。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甚至将南宫的鼻子一起捂着,南宫不能呼吸,脸涨得通红,眼睛鼓得圆溜溜的。凌二观察完四周的情况,低头看着南宫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南宫不能正常呼吸,脸色已经由红转白,耳中传来嗡嗡的声音,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根本听不清楚凌二在说什么。凌二看见南宫的脸苍白异常,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南宫翻了个白眼,然后使劲眨了三下眼睛,凌二还有一些犹疑,南宫用自以为是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殊不知凌二看见的只是眼白。凌二一愣,思考了一瞬,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捂着南宫口鼻的手。南宫弯腰双手按在曲起的膝盖上,忙大口大口吸气,等到她觉得舒服了,才站直身子看着凌二,泪眼朦胧地瞪着他。
“就算我说笑的话惹急了你,你也不用要杀了我灭口吧?”南宫十分委屈。
“我,我没有,我只是太着急了。你没事儿吧?”凌二慌得手忙脚乱,说话都已经语无伦次了,甚至都忘了礼节,直接用了“我”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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