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还不醒?”一个焦急的声音不停地往池一的耳朵里钻,他睡得正香,被人打搅很不高兴,不耐烦地挥手想要赶走那个讨厌的声音,然后想要转身,结果全身疼痛。“啊,好痛。”池一在睡梦中大声喊。青娘仿佛听到身后有动静,一时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确实有动静,僵硬地转过身,看着伸出的一只手,听到池一低如蚂蚁的声音,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唉,是青娘啊,你在哭什么?”池一睁开眼睛看到泪流满面的青娘,疑惑地问。“我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听到自己低哑难听得有如被风吹得“吱嘎吱嘎”响作一团的破门脸儿,一般,他不敢相信那样难听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他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青娘,询问青娘,希望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青娘移开眼睛不看池一,她觉得喉咙像被谁塞进了棉花,眼睛热的发疼,本来该出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池一,不要为难青娘,我们能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了。嗓子坏了,总是比命坏了强太多了。”水生的声音就像是堵在嗓子眼儿里出不来似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我想起来了,我们本来已经要死了,怎么又在山洞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经过水生的提醒,池一终于想起他们背靠着背被树枝严严实实地缠住了,他只觉得全身都疼,呼吸困难,然后…没有然后,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打量他现在在的地方,又看了看和他并排躺着的水生问。青娘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我好像听到了哭声,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哭声?”水生的耳朵动了动,用最大的声音说。“没有啊,这儿除了我们不可能还有其他人。难道,难道是那些树和草变成了妖怪在哭?”池一惊恐万分,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闭嘴,你的声音真难听,脑袋也是白长的。”水生翻着白眼,尽量用最大声在说话,听在其他两人的耳中依然很小声,而且不太清楚。池一扯扯下唇,Uw.uukshu躺好不说话了。
“我们是怎么到这儿的?青娘你不是被树枝捆住了吗?”水生吞下一口唾沫,发觉嗓子好受了一些问。
“是小言姑娘救了我。当时我将石头抛出去后,已经来不及逃跑了,被树枝抓住了。树枝越勒越紧,慢慢地我喘气变得十分艰难,每吸一口气,胸口都会疼痛难忍。到后来,我甚至已经不敢吸气了。我以为我一定死了,也就不再挣扎。
“就在我快要昏迷的时候,我感觉身上的树枝不知为什么在不断减少,捆绑我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强了。我突然充满了希望,不愿意就那样死去。我使劲挣扎,真的让我挣出了一个小洞,我越发用力了。树枝越来越多的离开了,我心中十分疑惑,但那时也没有时间去想,就是努力地扩大那个洞,等它能容一个通过时,我爬了出去。树枝已经都散开了,围在我的周围,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在我的不远处,慢慢向我移过来,那些树枝就像遇到天敌一般迅速逃走了。有几根还缠在了一起,它们甚至不理会这些,一起往回逃,即可笑又令人恐惧。
“我全身无力,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慢慢往后退。黑影很慢,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太快了,黑影的罩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跳得很快,暗中吞了一口唾沫,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小言姑娘正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头发凌乱,脸上有两条像是鞭子留下的紫色伤痕,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衣服上密密麻麻分布着横着的竖着的斜的葛藤捆绑后留下的痕迹,衣服被葛藤拉扯捆绑弄破了,能够看到她身上一条条的紫红色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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