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高雅宽绰的1002号套间。
白零焰穿过客厅径直走到带有洗碗槽的操作台前,细致地清洁起原本放在茶餐桌上的电热水壶。
“看刘开泽那副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穆可儿背靠沙发向今晚的室友发起交流。
型龙头里“哗哗”的出水声加上客厅和餐室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使这段话最终含糊不清地传进白零焰的耳朵。“是啊。”他敷衍着应和一声,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直到对着灯光,三百六十度检查完水壶内壁,白零焰才放心地将另一边净水器里的过滤水注入其中。通上电源,按压下去的透明开关在热水壶细若蚊蝇的微响中发出一小簇暖橙色的光。
白零焰收拾好被水花浸湿的操作台,完成任务般轻松地来到穆可儿旁边架腿而坐。他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正式就对方刚才提出的看法发表回应。
“他没有说谎,但也没有完全说出事实。虽然和我们毫无关系就是了。”
“你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
“与其说是在意的地方,不如说‘工作上来了急事’这种叙述过于暧昧,反倒更容易让人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产生联想。”
“莫非你已经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了?”穆可儿露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大致上吧。”他淡漠恬静地回答道,“不过那跟我们,还有我们要找的鼎新都没有关系。”
她像只小猫一样歪头思索着,但很快就放弃了。
“快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也想要知道!”
白零焰轻叹一声,只觉得这幅光景似曾相识。能够确认的是,自己又一次败在了这名蒙面女子凛凛的目光之下。
“所谓‘工作上的事’,无非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的,或是必须通过多人协作才能解决的两种形式。刘开泽既然不惜打破和你的约定也要在这个时候出门,那就说明这不是一件可以在房间里独自完成的事情,并且形势的严峻程度已经不允许他对时间做出调整。再观其外出时的着装,依旧是之前宴会上那身单薄的蓝色衬衫。不同的细微之处在于,领口和右边袖口的纽扣被解开了,想必在他正准备放松的时候,这件‘急事’突然出现了吧。另外没有看见他戴在左手的蚝式腕表应该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考虑到岛上骤降的夜间气温及刘开泽温恭自虚的表面性格,他不可能不穿外套就离开酒店,更不可能与要人会面之前察觉不到自己仪态上的疏失。那么,既不消离开酒店,又无需粉饰门面的‘突发急事’且与工作相关,留给我们想象的空间就非常有限了。”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面朝餐室的方向调转脚跟。穆可儿原以为他打算把烧开的热水倒入杯中进行冷却,却没料到白零焰看也不看地略过操作台,直接拐到深处打开了贴墙放置的十字对开门冰箱。
“你要吗?”他斜举的手里握着一只透明的饮料瓶。
“谢谢,也给我一个。”她马上反应出有什么不对,说:“等等,你喝瓶装水的话干嘛又要用电热水壶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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