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瓷微微一愣,不知其用意。只是他看到张凌尘手中依旧握着木剑时,心中却是有了答案,说道:“如果只是从切磋的角度来评断的话,我想今日应是平局。不过...”说到此处,他心中略有一丝沮丧,叹道:“不过若是生死决斗,如果刚才掷剑之举没有分出胜负,那弃剑之后的我就如同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所以这场比试...还是算我输了。”
张凌尘闻言后,面露欣慰之色,笑道:“既然你能这样想,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场比试毕竟不是生死争斗,最后还是算你我平手为好。”他刚才之所以担心,就是怕李慕瓷将来依赖这种舍命的方式去对敌。不过见自己徒儿也知道这其中的弊端,他自然也不会再拘泥于此。
“这个给你。”张凌尘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卷递给李慕瓷。
李慕瓷伸手接过,问道:“师傅,这是什么?”
“自然是答应传于你的剑法。”
“可师傅不是说,要赢过您才...”
“此言只是为了激励你而已,不用太过较真。况且从你说要练剑的那天开始,我便打算将这套剑法传授给你了。只是之前你的十四套基础剑式一直未能入境,这才拖到现在。”
李慕瓷脸上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张凌尘轻声一笑,安慰道:“你倒也不比感到惭愧。修行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达到内力十三层,溪风剑法通明境小成,也可算得上是小有天赋。所以以你现在的实力开始修炼者上面的功夫也为时不晚。”
虽然张凌尘说的皆是称赞之词,但李慕瓷却是听得汗颜。他一直没有忘记与师傅的一年之约,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表示过在一年后他需要达到何种地步,但他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还有所不足。
“师傅,我一定会认真修炼这套剑法,不会让您失望的。”
张凌尘微微颔首,说道:“不过此剑法是我在西荒游历时无意间得到的,据说是从一位剑术高人那里流传下来的。卷中所注的一些招式就算是我也看不太明白,所以你修炼的时候一定要循规蹈矩,切不可心急乱练,以免走火入魔。”
李慕瓷倒是心感好奇,问道:“那师傅可曾尝试修炼过此剑法?”
张凌尘摇摇头,说道:“我虽然有幸得到这张羊皮卷,但是始终觉得我与它之间还差那么一丝缘分。不过现在将此秘籍交到你手上,倒也让我觉得这套剑法像是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一样。”
李慕瓷知道自己师傅师出佛门,对‘缘’这一字十分看重。不过自己却是难以理解其中的因果奥妙。
“师傅您要是这么说,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万一要是没练成....那岂不是辜负您一番好心了吗?要不然你还是把这羊皮卷拿回去吧?”李慕瓷虽说的小心翼翼,但神情却不是那么正经,也没有半点要将手中之物交还过去的想法。
张凌尘见对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喝道:“臭小子,真就没三分正经的时候。想成心气我是吧?要是不想练,就给我拿过来。”说完他便作势朝着羊皮卷抓去。
李慕瓷反应也快,张凌尘才刚伸手,他就嬉笑着退了两步,然后看着佯怒地张凌尘说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得此重宝一时兴起失了分寸,才和师傅开个玩笑。还请师傅不要怪罪。”
“那这套剑法你是好好练还是不练?”
“练。当然练。师傅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回屋研究这上面的招式。”
张凌尘也懒得再听他贫嘴,摆摆手,说道:“赶紧滚吧。”
李慕瓷也不敢再多言,抱着手中的羊皮卷转身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当初我从王城逃离之时唯独只带走了这张羊皮卷,就是不想让它落在一些奸人手上。这一路上我曾几次想过将其烧毁,但不知为何,却又始终无法下手。只是从如今来看,还好当初没那么做,不然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张凌尘突然感到背脊发凉。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我来到西南之后不仅被李慕瓷所救,还住到他家。事后他还主动提出要拜我为师,向我学剑。现在又从我这得到这套明月剑法。因果循环,真是妙哉。’
‘只是这小子总没个正经,也不知道对羊皮卷上的东西,他到底能领悟几分。’张凌尘想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
此时在永昌郡城东郊外的密林之内,琼玉楼楼主,陀符以及其三名下属正聚集在茅屋之前。除了楼主神色轻松之外,其余四人看上去皆是惴惴不安。陀符的下属们更是侧足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楼主看着因为忐忑不安,不停来回走动的陀符,忍不住说道:“你就不能耐着性子等等嘛?一直走来走去看得我头都晕了。”
陀符走到楼主面前,沉声道:“是大哥你说今日有好消息告诉我的。可是你来这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一句有用的也不说,就让我干等,我怎能不急?”
楼主拍了拍陀符的肩膀,安抚道:“有消息自然不假。再等等看吧。”
虽听到楼主这样说,但陀符心中仍只是急切,一双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紧紧地盯着密林之外。
再过几天就是立夏,现在的正午也开始变得微热起来,这树林之中也因天气回暖而万物复苏,时常还有能听到一些虫鸣。然而从远处传来的一阵声响突然打破了此事的静谧,陀符第一个反应过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三道人影正快速地朝着茅屋的方向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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