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早的天还没亮,便听到人们的惊呼,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向战壕下的防空洞涌去。中尉从木屋里走出来站在工事前沿,看着见鬼了的轰鸣声一遍遍地在不远处的村子盘旋,火焰犹如愤怒的猛兽一样,吞食着可怜的村子。
一个胡子花白,抱着卡尔特40型冲锋枪的老兵将帽子摘了下来,他的野战帽早已由最初的深米色被烟熏成了灰黑色,他轻轻拍去帽子上的土砾,他的脑袋露出了稀疏花白的头发,它们无力耸搭向两旁,似乎在诉说着无力挣扎并不会有好的结果。
“看这该死的混蛋们,只会用炮火摧毁我的房子,如果他们能像个男人一样,就应该来我家门口,让我教他们给自己挖粪坑。”老兵逻辑混乱地说,但人们早习以为常,一个年轻些的金发士兵叼着香烟,口齿不清地挖苦道;“你离你家多远谁不清楚,就你这老骨头,靠什么走回去,靠薅你的头发吗?”几个年轻人哄笑起来。
中尉朝战壕后方走去,金发士兵马上收起笑容,朝中尉敬了个礼,又用另一只手扒拉身旁的战友,随后几个士兵又坐了下去。
“为什么他总板着脸?”一个年轻的士兵小声地说。
“等你是上尉了再问这个愚蠢的问题。”金发士兵粗鲁地说道,随后他一把将机枪塞到发问的士兵手里。
发问的士兵望了望着令人生厌却又金贵的机枪,不情愿地拿出了布,一遍遍地擦拭着机枪。
他们配备的机枪是一种造价低廉,性能低下,有些落后却又特征鲜明的机枪,弹匣在枪的上方而机枪从左下方抛壳,一个弹匣仅有20发子弹,但士兵们先前多用一种布鲁法尔从里维尔引进的转盘机枪,以至于实战时老兵们不愿使用这机枪,新兵们总手忙脚乱,导致机枪难以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火力覆盖。
上午10点左右,传令官和他的侦察兵小队从村庄那边飞奔回来,金发士兵见状拉着两人站起来,老兵也不再卧在散兵坑中,他站起来,双眼紧紧注视着传令官,他端起了冲锋枪,等着传令官说话,传令官瞟了他一眼、朝金发士兵磕碰地说“很多文特尔的士兵在集结。”
“多少?”金发士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天热得吓人,但他还是悄悄打了个哆嗦。
“两三个机械化连队,很多坦克,多的数不清。”传令官说完便带着小队向中尉的木屋跑去
老兵坐回在地上,掏出一个小酒瓶,将剩余一点酒一饮而尽,然后又使劲晃了晃酒瓶,犹如孩童般吮吸着最后那一点甘露,最后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中尉听到消息后,缓缓走到了阵地上,中尉戴着一顶崭新的大檐帽,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忙活的士兵们,他两只手背在身后,头轻轻扬起。
“我接到了允许后撤的命令,但我们的屁股跟着一只见鬼的土狗,我们要想走,就必须打土狗一棒子,趁他晕着的时候再走。”中尉顿了顿声音,又加上一句,“这还关乎荣誉。”
“我们不能直接走吗?”一个新来的工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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