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过神,少年又在低头喝茶,不耐烦说道:“宋画堂,你爹是朝廷罪臣,按理说应该是满门抄斩,若不是念他有功,你也活不了,如今你已是及冠之年,三年前你冲上刑场,不去救你爹,而去抢武将赵天象腰间的玄黄剑,是为何?”斗笠少年回道:“你说的,我爹是朝廷罪臣,我怎救?”
“抢剑是为何?”
“那是我爹的。”
姓杨的男人沉默不语,一会又开口道:“得,‘侵辱重臣’罪名一条。”宋画堂笑道:“抢都抢了,辱就辱吧。”下一瞬,笑意消失,男人五指握爪,探向玄黄剑,宋画堂微微后倾,脚尖点上桌底,茶桌瞬间炸裂,木屑飞窜,单手撑椅,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身姿,稳稳落地,眼见两个人动手,掌柜和小二也欲上前。古板男人挥手示意,两人再次退下。
宋画堂紧绷的脸散开微笑道:“杨春山,咱到底是喝茶?还是动粗?”杨春山依旧如初,面色古板:“一招,你能接下来,便走。”宋画堂集中精神起来,面对一位朝廷二品武臣的一招可真不敢小觑。
古板的杨春山几个踏步闪现在宋画堂身前,毫无花哨的一拳带着劲风轰下,宋画堂拔出玄黄,以剑面相迎,两两相对,轰鸣炸响,等到宋画堂将拳劲卸去,以是满身疲态,耳孔出血,尽是狼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二品武将杨春山,以内力出名,名不虚传。
杨春山挥了挥拂袖,道:“想为你爹报仇,这还不够”宋画堂笑了笑,未接话,裹上玄黄剑,几个轻掠,消失不见,最后撇下一句:下次,该你请我了。
杨春山看着逐渐迷糊的背影,喃喃道:“和他真像,倔脾气。”亲自沏了一壶茶,喝了两口,远方就有马蹄声轰鸣不断的奔来,两百铁骑出现在官道上,领头的将首下马单膝跪地:“末将黄启,前来迎接。”
杨春山翻身上马,夹了夹马腹,调头说道:“回宫。”两百铁骑动作迅速,整齐划一,策马扬鞭驰向皇城。
少年坐在树上,摘下了斗笠,右手握着别在腰间的剑柄,大拇指摩挲了几下,看向了凉雪城的方向。
“爹,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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