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知不觉中来到了2016年,新的一年又重新开始了,人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欢娱的时光。劳动的人们在新年过后,又各种背着自己的行囊,然后踏上了去往大城市赚钱的路上,生活不易,每个远离家乡的人,都是为了让自己的亲人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夜晚,木豆一个人蹲在院子里面,然后点了一根烟,抽完一口烟后,木豆想到了自己两个儿子,孙波今年大四就毕业了,而豆娃还有一年半毕业。木豆想到了家里又没有钱了,然后木豆哀叹了一声,自己去年了借了孙大海三万块钱,基本也已经花完了。自己和父母平时省吃俭用,家里舍不得花一分钱,可还是不够两个儿子的花费。想着想着,木豆变得忧虑起来,木豆的脑子里面回忆着村里谁有钱,而谁又愿意把钱借给自己。自己现在欠了杨老三一万,欠了孙大海三万,一共欠了四万元了。虽然平时自己和村里人相处不错,可是真正到了借钱的时候,不一定有人愿意借钱给自己,因为自己借钱是为了供两个孩子上学,其他人肯定也明白一时半会自己也还不了钱。木豆想着想着,然后一个人推开了家门,趁着月色还亮,木豆离开了家。
木豆走在孙家村中,突然之间,木豆在黑夜里面看见了一个身影,木豆定睛一看,原来是杨憨憨。杨憨憨看见木豆后,对着木豆“嘿嘿嘿”一笑。木豆看见杨憨憨对着笑了以后,然后礼貌性地对着杨憨憨点了点头,然后便继续朝前走去。杨憨憨走到了木豆的面前,拍了拍木豆的肩膀,笑着对木豆说到:“木豆,得是没有钱啦,又要给村长借钱去啦。”黑夜中,杨憨憨一语点醒梦中人,木豆看着杨憨憨,他知道了自己要给谁借钱了。木豆看着耄耋之年的杨憨憨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了,木豆抬起自己的手摸了摸杨憨憨的头,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不知不觉中,木豆走到了孙大海家门口后,然后木豆一直望着孙大海的大铁门。木豆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然后一下一下地敲着孙大海家的门,随着“铛铛铛”的人敲门声,一阵急促的声音向木豆靠近。门被打开后,木豆对着门里面的人说到:“娘,我找我大海伯,我大海伯在不在。”
孙大海媳妇说到:“是木豆呀,赶紧屋里走,你伯在屋里哩。”
孙大海媳妇和木豆二人走到客厅后,孙大海媳妇对着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的孙大海喊到:“掌柜的,木豆寻你来咧,你和木豆谝,我去给木豆倒水去。”
孙大海看着自己的媳妇离开后,然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平时都吃的啥啊,咋现在瘦成这样子了。”
木豆低下了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瘦的像个麻杆的腿,木豆低着头说到:“其实我也没有多瘦。”
孙大海说到:“木豆,人家杨憨憨看着都比你胖,回去了好好吃饭,把自己的身体看重视一点。”
木豆和孙大海聊天的时候,孙大海媳妇端着花生、瓜子和水果进了屋子,孙大海媳妇把东西放到了木豆的面前,然后从水果盘子里面拿出来一个香蕉递给了木豆,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看你都瘦成啥咧,吃个香蕉。”
孙大海媳妇看着木豆接过香蕉后,继续说到:“木豆,两个娃上学去了没有。”
木豆放下手里的香蕉,对着孙大海媳妇说到:“还没有去,两个娃过几天开学。”
孙大海看着愁容满面的木豆,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今个来寻我有啥事。”
木豆说到:“伯,两个娃要上学,屋里没有钱了,我想在给你借二万块钱。”
孙大海媳妇看着脸色苍白的木豆,又看了看木豆瘦弱的身体,对着木豆说到:“木豆啊,你也真是的,咱农村人哪有那么钱供两个大学生上学。现在你媳妇也走了,你看看屋里都惜慌成啥了,当初真是不应该让两个娃都上学,但凡是上一个留一个,现在日子也能强一点。”
木豆低着头,两个手不断的互相扣着,孙大海看着尴尬地木豆,然后说到:“你整天倒是在沃胡说啥哩,赶紧给木豆取钱去。”
孙大海媳妇感觉到了自己说话过了头,然后尴尬一笑,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等会,娘这就给你取钱去。”
孙大海看着媳妇进了房间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看看咱村,现在只要是个女娃结婚,就要男娃买房买车给彩礼。你说咱农村人,又在城里没有个营生,要得沃房有啥用,现在的人活的物质了。”
孙大海媳妇从房间里面出来后,走到了木豆面前,然后把自己手里的一摞子钱递给了木豆。孙大海媳妇看着木豆接过钱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媳妇也走了,你一个人拉扯两个娃不容易,连个陪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活的也不容易。以后要是两个娃毕业了,不管是买房买车,还是彩礼干啥,你就再也不要操心娃的事情了,让他们自己弄去,儿女自有儿女福,你也好好的歇歇。”
木豆把接来的钱装进了口袋里面,然后说到:“娘,我知道了,已经欠你五万了,以后有钱了,我立马就还。”
孙大海看着木豆变得心不在焉起来,然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天也晚了,回去吧。”
木豆“嗯”了一声,然后便起身离开了孙大海的家里。
黑夜中,木豆走在孙家村的路上,天色的月亮变得暗淡起来,星光也不足以照亮了孙家村的路了,木豆凭着自己对于孙家村道路的记忆,慢慢地向家中走去。木豆回到家后,来到了孙波和孙豆的房间。木豆进了房间后,孙波和孙豆对着木豆笑了笑。
木豆对着孙波说到:“波波,你把沃烟少抽一点,你看你一口都能把半根烟抽完。”
孙波尴尬地说到:“爸,我知道了。”
木豆走到了孙波的面前,从兜里掏出来钱,然后把钱递给了孙波,对着孙波说到:“波波,这是你这学期是生活费。”
孙波接过钱后,对着木豆说到:“爸,今年我就毕业了,以后我就不要钱了。”
木豆看了看孙波,然后转身走到了豆娃的面前,木豆从兜里掏出来一摞子钱,然后说到:“豆娃,这是你这学期的生活费,钱不多,你省着点花也够。”
豆娃接过父亲递来的钱,然后说到:“爸,我知道了。”
木豆把生活费给了两个孩子以后,然后说到:“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爸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木豆开着车去了陕鼓山里收旧货物。到了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刘菊芳把早饭做好了,一家人吃完早饭后,孙波背着自己的行囊去了学校做毕业设计去了。中午的时候,院子里面充满了柔和的阳光,老三泡了一杯红茶,然后坐在了院子里面。豆娃看见了爷爷躺在躺椅上面,然后走到了爷爷的旁边。老三看见了豆娃来了以后,对着豆娃说到:“豆娃,来坐这。”老三说完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豆娃以为爷爷年纪大了,身体正常的不舒服,所以没有多做询问。豆娃坐在了爷爷的旁边,然后端起爷爷的茶壶,喝了一口茶水后,豆娃把爷爷的茶壶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面。豆娃喝完爷爷的茶后,然后看着桌子上面爷爷的帽子,爷爷的帽子上面有了几个破洞,阳光照在爷爷帽子上面的破洞,豆娃透过帽子的破洞看见了玻璃桌子,慢慢地,帽子的破洞变得闪亮起来。
在孙波和豆娃上学去了以后,有一天,老三走到了镜子面前,然后张开了自己的嘴巴,老三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后,被镜子里面的自己吓了一跳。镜子里面的脸蛋已经变得肿胀起来,嘴巴里面已经全部烂了,上颚与下颚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嘴唇也已经变得黑紫色。刘菊芳看见老三在照镜子,然后走到了老三的面前。刘菊芳看见了镜子里面的老三后被吓了一跳,刘菊芳颤颤巍巍地对着老三说到:“掌柜的,你的嘴咋了。”老三回头看了看刘菊芳,然后对着刘菊芳摆了摆手。老三抬起手,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晚上,老三躺在烧火炕上面,剧烈的疼痛感令老三难以入睡,老三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疼痛感令老三发出了“嗯嗯嗯嗯”的呻吟声,一旁的刘菊芳看见老三忍受剧痛的折磨,心里变得难受起来,刘菊芳实在忍受不了,对着老三说到:“掌柜的,让木豆带着你去看看吧。”
老三说到:“算了算了,屋里两个娃上学,哪里来的钱啊,我就嘴烂了,过几天也就好了。”
刘菊芳哭着说到:“你看你都难受成啥了,要不咱给孙阳说说,老大有钱,让老大带着你看看吧。”
老三说到:“老大整天忙的跟个啥一样,咱也不要木乱娃了,我忍忍也就过去了。”
刘菊芳说到:“掌柜的,你就去医院检查看看吧,看着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老三说到:“天也晚了,睡吧,睡吧。”
老三说完后,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嘴里的疼痛感令老三彻夜难眠,一旁的刘菊芳看着老三因为嘴里疼痛而难受,自己心里也变得难受起来,老三一晚上一晚上因为牙疼睡不着觉,刘菊芳看着老三痛苦的样子,自己也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觉。刘菊芳这一段时间总是感觉心里慌得很,自己的慌张源于老三的牙疼,她预感到老三的牙疼绝不是平常小病小灾,她想让木豆或者孙阳带着老三去检查检查,可是老三却执意不去。他明白老三的心,木豆没有钱,孙阳工作忙,老三不愿意打扰二个儿子,只是自己默默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到了晚上,天气变得闷热起来,刘菊芳感觉燥热难当,她的心里好乱,看着老三离开家后,刘菊芳拿起了手机给孙阳打电话。
刘菊芳打通了孙阳电话后,哭着对着孙阳说到:“孙阳啊,你赶紧回屋里来,你赶紧回屋里来。”
孙阳听见母亲的哭声后,心里变得担忧起来,他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孙阳问道:“妈,家里咋了。”
刘菊芳继续啜泣地说到:“孙阳,你爸嘴烂了好久了,天天都疼得受不了,我看着你爸难受很。你赶紧回来,把你爸带着去医院看看。”
孙阳听见父亲病了以后,心里突然震了一下,然后对着刘菊芳说到:“妈,那我把手里的事忙完,过几天就回去。”
刘菊芳哭着喊到:“孙阳,妈受不了了,你明个回来行不行。”
孙阳思考了一分钟,对着刘菊芳说到:“妈,你先不要操心,我明个就回去。”
刘菊芳听到儿子同意明天就回家带着老三看病后,她的心里的石头终于放松了一点,然后刘菊芳说到:“那孙阳,妈就挂了,你明个早点回来。”
孙阳回应到“嗯,”然后便挂了电话。
刘菊芳给打完电话后老三进了房间。刘菊芳看着老三,脸上都泪流了下来,老三的脸上变得肿了起来,这几天连吃饭都吃不下去了。刘菊芳对着老三说到:“掌柜的,你这嘴都疼了半年了,咱去看看吧。我刚刚给孙阳打电话了,我让孙阳明个来,带着你去西安的医院看看病。”刘菊芳说完后,用手不断地擦拭着脸上都眼泪。老三看着哭泣的刘菊芳,然后放下了捂着自己的脸的手,然后对着刘菊芳说到:“说了就说了吧,时候不早了,睡吧。”老三说完后,不等刘菊芳说话,自己爬上烧火炕去睡觉了。
老三爬上烧火炕以后,木豆进了老三的房间。看着躺在烧火炕上面的老三和刘菊芳,木豆喊到:“大,妈。”
刘菊芳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木豆,然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哥明个就回来了,你大嘴里疼了好久了,我让你哥把你大引着去看看。”
木豆听到父亲生病了以后,心里突然震了一下,然后对着母亲说到:“妈,我爸啥时候嘴疼得,我一点点都不知道啊。”
刘菊芳说到:”木豆,你大的嘴早都烂了,一直都疼得受不了。你大嫌去医院花钱,也就一直拖着。”
木豆听见母亲的话后,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他心里明白,老父亲是关心自己,害怕自己花自己的钱,家里本来就穷,平时屋里一毛钱都舍不得花,全部都给了两个孩子。木豆心里变得难受起来,他知道父亲的脸变得肿了起来,他还以为是换季过敏了,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往心里去。木豆看着躺在烧火炕上面的父亲,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他心里想了一会,对着刘菊芳说到:“妈,让我哥把我大带着去医院看看也好。”
刘菊芳心里烦躁,不想多说话,就对着木豆说到:“木豆,时候也不早了,累了一天了,回去睡吧。”刘菊芳说完后,木豆“嗯”了一声回应自己的母亲,木豆没有离开父亲的房间,他不想离开,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躺在烧火炕的父亲。
第二天一大早,孙阳开着车到了老孙家。下了车后,孙阳便着急地往家里走。孙阳走到房间后,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父亲和母亲、弟弟,然后说到:“大,妈,我回来了。”
刘菊芳看着风尘仆仆的孙阳,来不及关心孙阳,便急着说到:“孙阳,你回来就好,等会就把你大拉到西安去看看。”
孙阳“嗯”了一声,然后走向了老三。孙阳走到老三身边后,坐在了老三身边,然后对着父亲说到:“大,你把嘴张开,我看看。”
老三看了看孙阳,然后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孙阳伸着头看向了父亲的嘴巴里面,孙阳看见了父亲的嘴巴后,被吓了一跳。父亲的嘴里全部都烂了,他不知道父亲受了多大的痛苦以至于把病拖到了这个时候,他预感到父亲可能生了一场大病。孙阳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作为家庭的长子,在家庭危机的时候,他应该肩抗家庭重担。孙阳看着自己的父亲,对着父亲说到:“大,没事,就嘴烂了,我把引到西安去看看就好了。”
老三这时候已经不能说话了,每次一说话,老三都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感,老三颤颤巍巍地对着孙阳说到:“娃,我没事。”
孙阳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木豆,然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我这就把咱大引到西安去看看,你在屋里把咱妈照看好,那我就走了。”孙阳说完后,便带着父亲离开了家里。
孙阳和老三离开家后,家里面的刘菊芳和木豆对老三充满了担忧,他们不知道老三讲究是怎么回事,他们预感到家庭将有大事发生,他们的心里变得焦躁起来。孙阳带着老三到了何寨镇后,看见了街道旁边有一家早餐店,孙阳对着开车司机说到:“小王,你把车停到路边,我给我大买点早餐去。”司机小王听到孙阳的话后,然后把车停到了路旁边。孙阳下了车后,走向了早餐店,孙阳在早餐店里面买了一袋子包子和三杯豆浆,提着食物,孙阳就往车里走去。孙阳进了车里后,给司机小王递了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然后又给自己的父亲递了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老三接过孙阳递来的包子和豆浆后,把包子放在了嘴边,老三长大嘴后,嘴里充满了疼痛感,然后脸上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孙阳看着父亲吃不下去饭,心里变得难受起来,孙阳转身对着司机说到:“小王,走吧。”孙阳说完后,车便缓缓地驶向了西安市。
不知不觉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孙阳带着老三到了位于西安市的陕煤集团的职工医院门口。孙阳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老三,然后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丝笑容,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到:“大,到医院了,检查完了后,我就带你回家。“老三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对着孙阳点点头。孙阳怀着沉痛的心情带着老三进了自己的职工医院,进了医院后,司机小王去医院里面办理住院手续,孙阳和老三在候诊室里面等着小王。小王办理好了住院手续后,孙阳便陪着老三进行了一项一项的手续检查,每检查一项后,检查的医生便哀叹一声。孙阳询问医生为什么唉声叹气,所有的医生都是敷衍孙阳,让孙阳去找主治医师为自己解释。孙阳带着老三检查完所有的项目后,然后带着老三进入了医生的办公室里面。
护士带着老三和孙阳进入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医生看了看老三,然后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座位,对着老三说到:“这位老人家,您坐我对面这里。”
医生对着护士说到:“小张,把这位老人家的检查报告给我看看。”
护士“嗯”了一声回应医生,然后走到了医生的面前,将病人老三的检查报告放在了桌子上面。
医生拿起老三的检查报告,然后一项一项地看着老三的检查报告医生看着看着,然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通过喉镜检查、内镜检查、活检病理、影像学检查、抽血检查的结果,无疑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位老人已经得了喉癌。医生对着老三说到:“老人家,您把嘴张开我看一下。”医生说完后,然后慢慢地走向了老三。
老三听到医生的话后,然后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医生看着老三的口腔,几乎已经确定眼前这位老人已经得了喉癌晚期,因为老人家的喉癌已经引起颈部的肿块,喉部、喉腔、喉颈会肿起来,老人的嘴巴里面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小肿瘤块。医生对着老三说到:“老人家,您别怕,您这是小病,住几天院就好了。”医生看着老三对着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医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后,对着护士说到:“你先把老人带到候诊室里面等一下,我给老人的家属说几句话。”医生说完后,老三站了起来,然后跟着医生出了房间。
医生看着护士带着老三离开房间后,然后医生看了看打扮的像个老板的孙阳,医生拉长了脸,对着孙阳没好气地说到:“你们现在这些人,没有一点点家庭亲情观念,整天就知道追名逐利,一点点都不关心老人的死活。你们知道老人得了啥病不,你们知道老人得病成了这个样子得受多大痛苦啊。”
孙阳听见医生的话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事先他已经做好自己的父亲得了大病的准备,可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得了大病,自己却好像不能面对了。孙阳没有回复医生的话,慢慢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司机小王听见了医生埋怨孙阳,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孙阳,小王又看了看低头愧疚的孙阳,然后转头对着医生说到:“同志,你注意你的态度,这位是咱煤矿集团建筑分公司的老总。你有话好好说,别带个人情绪。”
医生听见孙阳旁边小王的话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平静地对着孙阳说到:“即使你是领导,也不能没有亲情观念。”
小王听见医生的话语中依旧充满了对孙阳的教训,准备开口教训一下医生。孙阳对着小王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医生说到:“你说吧,我爸到底是咋了。”
医生说到:“老人家得是喉癌,喉癌是发生于喉黏膜上皮组织的恶性肿瘤,根据老人的身体各项检查报告,老人已经到了晚期。我刚刚看了看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可能已经得了半年多了,老人家能坚持这么久才来看病,也应该是吃了不少苦。至于这个病具体的病因,可能和老人平时生活习惯有着很大的关系,老人家应该喜欢抽烟喝酒和营养不良造成的。喉癌这个病的话,要是初期的话,也好治着呢,做一个手术也就好了,可是病就害怕拖,拖的越久,癌细胞就扩散的越严重,到了现在,只能进行喉切除术了。按照国内的技术,即使提供最好的治疗技术,老人也恐怕难活过一年时间。老人具体的治疗事宜,我们医院先讨论一下,明天你把老人的亲人带来,我们讨论一下老人的具体治疗事宜,现在你先把老人的住院手续啥都办好。”
孙阳听完医生话后,心里变得落寞起来,他回应到:“知道了,谢谢医生。”说完后,孙阳便离开了房间。
孙阳离开医生的房间后,来到了老三的身边,孙阳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充满了愧疚感,自己的父亲吃了一辈子苦,到老了,还有忍受病痛的折磨。小王办理好住院手续后,孙阳带着老三进入了安排的病房里面,病房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只有一个病床,里面还有电视机。安顿好了老三后,孙阳坐在老三的身边,孙阳对着小王说到:“小王,你等会给病房里面在安排个病床,我让我弟来照顾我爸。你出去吧,我和我爸说说话。”孙阳看着小王离开房间后,心里想到自己肯定不能把父亲的实际病情告诉父亲,只能先暂时瞒着了,孙阳想了想,然后对着老三说到:“大,你这是小病,过几天动个手术,在住几天院,病就好了。”老三看着愁容满面的孙阳,心里想不想,然后对着孙阳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得了大病,他只是不愿意打扰孩子们。孙阳看着略有所思的父亲,对着老三说到:“大,我明个把木豆接来照顾你,屋里也要人看着,我就不给我妈说了。今晚我给小花和我妹子说一下,每天给你和木豆做点饭。”老三听见孙阳的安排后,对着孙阳点了点头,其实他最怕麻烦子女,没办法最后还是得需要别人的照顾。孙阳看了看老三,然后说到:“大,坐了一天车了,你睡会吧,我去办点事。”孙阳说完后,看着老三对着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离开了病房。离开病房后,孙阳的眼泪顺着脸颊两边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孙阳就到了老孙家,孙家回到家里后,刘菊芳急不可耐地询问到:“孙阳,你大咋样了,咋就光你回来了。”
孙阳想了想,然后从脸上挤出了一丝丝微笑,笑着对刘菊芳说到:”妈,我烟抽多了,长了一个小肿瘤,过几天把肿瘤一切就好了。妈,你在屋里好好待着看着屋里,我这回来把木豆接去照顾我大。”
刘菊芳看着孙阳说到:“你大要是住院让木豆去照顾也行,你俩就放心去,我给咱照看好屋里。”
孙阳转头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也不用收拾啥了,我让你姐给你把啥一买就行了,咱这就走吧。”
刘菊芳看着木豆,仔细地对木豆叮嘱到:“木豆,你去了把你大照顾好,不能慌慌张张的。”
木豆说到:“能行。”木豆说完后,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木豆简单的收拾了一点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完东西后,孙阳和木豆告别了刘菊芳,二人便开着车驶向了西安。
司机小王开着车行驶在公里上面,木豆看着窗外的麦田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面充满了泥土的芬芳麦草的腥味。麦子已经长了一个手那么高,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地是多么的迷人,这次父亲得病了,等给父亲把病治好,估计也到了给麦子浇水的时候了。他能感觉到父亲老三得了什么害害病,人咋可能平白无故就最疼,而且嘴疼了半年时间,可是自己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等着自己的大哥告诉自己了。木豆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大哥的头发也已经白完了,自从大哥儿子孙豪结婚后,自己的大哥一下子就变老了,整个人也没有了精气神。他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老大孙波再过几个月就毕业了,娃要是毕业了,也就不花自己的钱了。豆娃还需要一年才能毕业,自己咬牙坚持一下,自己的家也就慢慢地稳定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孙阳和木豆到了西安市陕西煤矿职工医院,孙阳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面馆,然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这都中午了,咱去吃个饭,等会在去看咱大。”木豆对着孙阳点了点头,然后二人一起走向了面馆。
孙阳带着木豆到了面馆后,对着老板喊到:“老板,来两大碗油泼面,一碗多放辣子,一碗少放辣子,再来两碗面汤。”
孙阳点了两大碗油泼面,然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你一大碗油泼面够不够。”
木豆对着孙阳说到:“一碗就仅够了。”
孙阳看了看枯瘦如柴的木豆,心疼地说到:“木豆,你这也越来越瘦了,这几天我让你嫂子好好给你做几顿饭,你把身体也好好补补。”
木豆说到:“我都无所谓的事情,把咱爸照顾好就行了。”
在木豆和孙阳聊天的时候,老板端了两大碗油泼面和两碗面汤来到了孙阳和木豆面前,老板把面和面汤放到了二人的面前,然后对着二人说到:“两碗油泼面好了,你俩慢慢吃。”老板说完后,然后离开了。
孙阳看着老板离开后,把辣子多的一碗面推到了木豆面前,然后对着木豆说到:“木豆,吃吧。”
木豆“嗯”了一声回应孙阳,然后用筷子搅拌开始了面。面被搅好了以后,木豆从桌子上面拿起了一个大蒜,剥好蒜以后,木豆咬了一大口蒜,然后又吃了一大碗面,然后木豆的嘴里发出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孙阳看着木豆吃面的样子,然后露出了一点笑容,然后继续吃着自己的碗里面的面。
孙阳吃了半碗面后就吃不下去了,看着木豆吃完一碗面后,孙阳对着木豆说到:“木豆,咱爸得了癌症,即使做了手术,估计也维持一两年时间,咱爸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咱妈。”
木豆听到父亲老三得了癌症后,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他其实已经预测到了父亲会有大病,可是当真的得知父亲得了害害病,而且生命剩下一两年时间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接受不了。自己与父亲生活了一辈子,自己是父亲生命的一部分,父亲的生命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木豆对着孙阳说到:“哥,你准备咋办。”
孙阳说到:“咱先给咱爸看病吧,不管能活多久,咱先尽力再说。等会吃完饭,我带你找医生,咱看看医生给咱爸的治疗事宜是个啥。”
木豆“嗯”了一声回应孙阳,然后木豆陷入了思考中。
孙阳和木豆吃完饭后,二人一起去向陕煤职工医院。到了医院后,二人没有去老三的房间,而是去了医生的房间。到了医生的房间后,孙阳对着主治医生说到:“医生,这个是我弟,医院对我爸的治疗方案是个啥。”
医生看了看他们集团的高层领导的孙阳,又看了看枯瘦如柴的木豆,然后对着木豆和孙阳说到:“老人的情况现在特别不好,咱们国内对于晚期喉癌治疗的药物作用不大,老人也只能用出口的药了,出口的药贵一点,这一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老人不做手术的话,生命估计超不过半年,如果做手术,即使做的成功,预计生命也超不过二年时间。以咱们医院的医师力量,无法完成喉癌晚期的手术。你们要是决定手术的话,那我们就联系上海这方面的外科专家来为老人进行手术。如果做手术的话,预计老人的治疗费用会在三十万左右,你们可以思考一下在决定为老人做不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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