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劲揍这小子,揍完了,我请兄弟们喝点啤的!”
“好勒!孙哥你就放心吧!这次非把这小子给收拾老实了!”
街角胡同里,几个年轻人围着一个人在打。拳头落在皮肉上声音,好像一曲交响乐。被揍的人,捂着脑袋低着头,鼻青脸肿也不吭半点声。
“好嘛,这小子倒是个硬茬!”在恶狠狠踹了一脚后,小绿毛气喘吁吁冲正斜叼着烟的大高个儿说:“孙哥,差不多了,你过来瞧瞧。”
“什么?”大高个儿潇洒地把烟屁股一甩,大大咧咧推开围一圈的兄弟们,蹲在被揍那人面前,一把薅住他头发,拽起他脸来,说:“小子,这会知道厉害了吧!来,给孙哥服个软,孙哥就饶了你这一回。”
被揍这个人叫张崇,也就昨晚在酒吧撩了个妹,当晚就拿下。他又哪儿知道这妹原来是有男人的。这不,才出了酒店没多远,就被这姓孙的给盯上了。谁又知道这姓孙的兄弟还特多,一个电话,前呼后拥的来了十几号人,呼啦啦就给张崇怼到胡同死角了,二话没说,就是一阵立场拳打脚踢。
“我呸!”张崇啐了大高儿一脸唾沫星子。
眼见这大高个儿那张大胖脸由白转灰,又转红。脑门儿上满满青筋,他可还没在兄弟面前吃过这种亏,嗷得叫了一声:“马得,兄弟们,给我打死他!!”
兄弟们又是齐声呐喊,挥舞着拳头一顿臭揍。
要说,这打人也属实是个力气活,别看老孙这边人多,可连着狂揍个二三十分钟,也都一个个气喘如老牛,汗珠如雨下。这会儿用不着老孙去扒拉,兄弟们自行给让了个道儿出来,一个个大眼小睛盯着老孙,那意思是说,差不多得了,还能真打死他啊!
高个儿孙尽管收到兄弟们讯号,可没能见到这小子服软,他这心里还是不爽,再一个,他也下不了台啊。没辙,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儿下。咳了一声,又蹲在张崇面前说:“兄弟,男人嘛,错了就得认。瞅瞅你被揍得这鬼样子。跟哥道个歉,今儿这事,就这么算了。”
张崇满脸是血,胡乱摸了一把,成了个花脸猫,说:“姓孙的,我搞你老母!”
老孙这些年在社会上闯荡,见得人可多了,硬骨头他也见过,可硬到这份儿上的,也算头一个了。张崇这话,算是彻底把老孙撂在台上了。老孙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小子还能给他来上这么一句,脑子也就发蒙,一时半晌,愣是啥话都没蹦出来。
旁边的绿毛小兄弟,刷得一声亮出一把折叠刀来,歪嘴斜眼说:“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孙哥,干脆把他阉了得了!”
老孙呵呵冷笑说:“好,来,给我把这小子摁住喽!让他的小兄弟出来见见太阳!”
张崇这一听可傻眼了,挨顿揍可没什么,这要被切了小兄弟,那还了得。瞧瞧这帮人虎了吧唧的样儿,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事来。他可不能坐以待毙,也是嗷得一声站起来,冲着绿毛小子就是一记飞踹。
要知道从一开始,张崇就摆出一副躺平任揍姿态,任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
小绿毛被踹了个飞,跌了个狗吃屎,兄弟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张崇就已经扑了过去,真真儿就来了个空手夺白刃,把小绿毛手里折叠刀给抢了过来,紧紧握在手里,尖儿对准了老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这些个兄弟各各都目瞪口呆。
张崇脑门儿还不住淌血,大花脸上又涂了一层新血,手里持刀的他,一时间还真有点厮杀战场的老将。
折叠刀可不认人,扎上谁可就谁完蛋。
“兄弟,冷静,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老孙突然就核善起来。
“马得,想阉老子是吧!来呀!我看你们谁敢过来!”张崇也是发狠,嚎了一声,啪一声就真接把折叠刀攮自己右肩上了。
“妈呀!”小绿毛离最近,被喷了一脸血,吓得一脸白。
张崇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子今天死在这儿,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得判!”
“兄弟兄弟!”老孙乖巧摆手说:“别介别介,这得多疼啊你说!”
张崇红着眼:“老子不疼!”
“好,好。”横得怕不要命的,见这小子真就发狠,再弄下去事儿可就闹大了,老孙边说着,边靠着墙走,好尽量远离些张崇:“兄弟,今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兄弟们,咱们走!”
一声令下,人作鸟兽散。
是出了胡同口老远,老孙才敢又扭头瞅一眼,感叹说:“这特娘的真是个狼人。”
这边,张崇见人走了,才把手里折叠刀一扔,用满是血的手摸了手机出来,拔了号码,才刚接通,冲话筒吼一声:“快来梧桐胡同来接老子!”
半小时后,张崇到了医院。
“呀,这口子怎么弄得呀?这老长,得缝几针。”小护士捂着小嘴说:“在这儿等等,我去给你拿麻药。”
“不用麻药。就这么缝。”张崇对小姑娘,通常都比较和善,微微一笑,就是他这满脸血得,笑得也实在是不怎么好看:“我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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