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有人!”
四娘忽然出言提醒,一闪身飞上屋顶,她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眼,便觉眼前一花,一片瓦砾正正砸在眉心,踉跄着摔落下来。
好在沈桓清就在下边,双手将其接在怀中,大喊道:“快追!”
王动等人尾随而去,江楼月却好好站在一旁,没有半点要动身的意思。“这位凶手一直藏在近处,看来是对总镖头一言一语都极为在意,不肯放过任何机会。”
秦欢闻声靠了过来,见着众人已经走远,便也不再掺和,悄悄将方才线索告知江楼月。
江楼月听完后道:“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是假?”
秦欢摇了摇头:“半真半假,难以分辨。以六扇门将所有人革职流放来看,真实情况恐怕比这更加复杂。”
江楼月道:“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片刻后众人无功而返,江楼月先前称凶手为镖局中人,众人犹有不信,此刻多番看来,却显得颇有道理——否则那人为何只逃不战,分明是担心被大家知晓身份。
众人神色复杂,显得各有心事,无名的恐慌焦虑弥漫开来,倒让江楼月问起话来方便许多。
“朝廷税银向来不会由镖局押送,这块烫手山芋你们是怎么接下的?”
铁弘毅亲自开口道:“官府的一位朋友知道老夫即将隐退,特意帮我们四海镖局揽了这个大活,想让老夫功成身退。老夫推脱不过,只好接了下来,心想也是一桩美事。只是如今看来还是虚荣心作祟,否则又怎会遭此大劫?老夫半辈子经营的四海镖局毁于一旦,也害得这么多兄弟受牵连,真是命中注定当有此劫。”
“前辈那位官府朋友,具体是何人?”
“乃杭州知府。”
沈桓清插口道:“你认为此事有人从中作梗?”
江楼月点头道:“这些镖银恐怕早就人被盯上。若是没有这场大雨、这场山洪,或许你们便侥幸躲过一劫,但天公不作美,给了那人完美的作案时机。”
“这场雨……”
“大雨掩盖了所有声音、脚印、行踪,自然是最好的帘幕,将暗中那人全然掩在黑暗中。”
沈桓清不解道:“我们现在还完全被蒙在鼓里,除了那人自称为林家村后人外,一概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劫走镖银?”
江楼月笑了笑:“这件事并不难,只需要有个内应即可。”
秦欢着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江楼月却是油盐不进,话锋一转,又道:“这些都不重要,眼下唯一重要的是,如何揪出这个内鬼!”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不,我们只是来做个游戏。”
……
片刻后,屋内众人蒙上面巾、穿起夜行衣,分头往密林中行去。
一伙人往南,一伙人往北,方向全然不同。
众人各执火把,似乎并不担心暴露行迹,每个人从头到脚掩得严严实实,怕是连身旁之人都无法认出。
细雨打在枝叶上,发出滴答声响,隐约可以听见其中有衣袂翻飞的声响,又好像只是风雨声,颇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
两伙人各行一里路后停步,而活人群再次分散,每人单独前往密林深处,步伐极快,只顾埋头赶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