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千乘兄弟已经遇害了?”
江楼月点头道:“看凶手的意图,的确很有可能。”
“千乘……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铁弘毅忽然双手掩面,颓然跌坐在地,至始至终强撑的镇定,此刻全然消失不见,眼下的他不再是威震江湖的总镖头,只是一个陡然丧子的哀恸老人。
四娘同样眼中带泪,上前安慰道:“总镖头别难过,千乘他武艺高强,轻功也是绝佳,就算遇到危险,他必定也能全身而退。”
江楼月不忍心道:“在下只是胡乱猜想,前辈不必当真。”
铁弘毅凄声道:“镖银已失,千乘也不在了……自今日起,四海镖局就此解散,诸位散去吧。”
“总镖头!”
“总镖头切莫丧气,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江楼月知晓此时言辞无用,提议道:“让前辈安静休息一会儿,我们还是先来解决镖银失窃的问题。”
四娘为总镖头喂了些清水和静心凝神的药物,众人在江楼月的怂恿下,一同去往偏殿。
众人挤在狭小的房间内,一时有些逼仄,江楼月见人到齐,立即开门见山道:“镖银失窃之事,绝非某人单枪匹马可以做到。在下以为,镖局中定然有内应,我想问问这一路行来,你们可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沈桓清心里虽不自在,仍旧思索着道:“这次行镖乃总镖头隐退前最后一次出马,镖局上下无不重视。这一路行来,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意外……除了这场大雨和今日这些怪事。”
严无忌接声道:“我等有幸随总镖头出这最后一趟镖,自然非常珍惜这次机会,这些天来,总镖头不时传授毕生经验……哪能料到会出这般岔子!”
陈卓然想起了些什么,插口道:“出发之前,曾有黑道之人想打这次镖银的注意,但看在总镖头面子上,早早收手,甚至还有人扬言,谁敢让总镖头晚节不保,必教他一生不得安宁!”
王动莫名笑道:“此次行镖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与其说是行镖,不如说只是一场出游,安全得让我们所有人都松懈下来,所以才会让贼人得手。那人偷换镖银的手法,我真是如何也想不出。”
何大宝想了半天,实在没想起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地方,支吾着道:“出行之前,镖局二十八家分舵都有人报名,希望能与总镖头最后走一段。千乘兄弟为难之下,只好采用抽签的方法。我这么些被选中的人,运气本应该是极好的,可眼下看来,不是运气太好而是运气太差。我等为了这趟镖丢了性命是小,可那三十万两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抽签?”江楼月若有所思道,“这类看似公平的方法,往往只是为了掩饰,在座诸位难道都是抽签得来?”
沈桓清应道:“在下确实是,不过抽中之后在下为了让拙荆也来,特意找了千乘兄弟。”
陈卓然面色一红,嘀咕道:“说来不怕各位笑话,我给千乘兄弟送了两坛陈年竹叶青,原本以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想到——”
严无忌道:“我兄弟俩是总镖头亲自邀请的。”
王动冷冷道:“有人抽中后恰巧生病,便将名额让给了我。”
“那裴公子呢?”
沈桓清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江楼月不解道:“如此看来,表面上都是随意挑选,实际上则是特意安排。可若是你们与林家村一案无关,那这样特意安排究竟有何用处?”
沈桓清道:“为何一定要与林家村一案有关?”
“若非如此,便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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