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真相早已水落石出,老庄主血书在此,还需查什么真相?”
老管家一脸怒容,陡然拔剑刺来,却被早有准备的秦欢稳稳拦住。
“在下秉公执法,就算他当真是凶手,也该由六扇门送往刑部提审发落,容不得私刑处置!”
秦欢手执铁尺,正义凛然,哪怕身陷囹圄,也全然无惧。
江楼月忽然拍了拍他肩膀,与他并肩站在一处,目光瞪着那位老管家,沉声道:“在下前来,是为查清案情,你迫不及待便想杀我灭口,莫不是别有隐情,所以格外心虚?”
老管家神色不变道:“老朽服侍庄主三十余年,视如己出,你这黄毛小儿,莫要血口喷人。”
江楼月微微一笑,不再理他,目光看向少庄主郭谨言,正色道:“在下进庄之前,已与秦捕头查验过本案第一条线索,诸位都以为老庄主是在辰时回庄路上遇害,但事实上老庄主卯时左右便已到山中。”
郭谨言锁着愁眉,犹在思索那话中之意,倒是那位中年师太反应极快,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他入山之后并未立刻进庄,而是留在外边?”
“正是。老庄主没能立时回庄,或是在等人,或是有人在等他。总而言之,我们想知道,老庄主此行出门究竟是去往何方,做什么事情,是否有人知道他确切行踪,他临走之前是否与庄内中人提起过什么?”
秦欢也接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莫要隐瞒!”
中年师太没有回答,老管家同样闭口不言,少庄主沉默片刻,终于拱手一礼,说道:“二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恕在下招待不周。有关家父诸事,还请入殿中一叙,在下知无不言,定助秦捕头查清案情。”
秦欢闻此,暗暗长舒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
……
一处偏厅之内,江楼月与秦欢各饮了口茶水,等待少庄主陈述案情。
“三个月前,家父向千金坊借了一笔银子,称是要去长白山谈一桩生意,临走前嘱咐我照看好沛然与庄中事务。
“半个月后,家父托人捎来一副亲笔信,信中称他已到长白山天湖帮,眼下这桩生意关系极大,令我想办法再筹措一笔银子,交由四海商会。我拿不定主意,便去和肖管家商议,最后还是向竟陵陆家借了款项。
“再后来,家父每个一段时间便寄来家书索要钱财,动辄白银万两,花销不可谓不大。我怀疑他在外豪赌,或者是卷入其他江湖纷争中,每每去信问及此处,他总是避而不答,我便不再为他筹措金银。如此几次后,家父便单独联络肖管家,让他以山庄地契作保,四处为他借款,最终究竟借了多少银子,我也数不过来了。
“大约一个月前,家父又有书信传来,称生意谈妥,为了不引人耳目,会择一深夜回庄,令我将后山别院修整一番,留待他日后居住。
“半月前,家父称已到岳阳附近,但遭歹人暗算,受了些轻伤,令我于九月二十七那晚于庄外东南峰的观日亭等候,需得只身前往,且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九月二十七日那晚,我假装早早回房休息,然后单独前往观日亭赴约,在亭中足足等了一晚,并未见着家父。日出归庄后,我准备派人外出打探消息,便听到噩耗,跟随仆人在山庄正门一里外发现了家父尸首,手边留有一行血书,写着‘江楼月’三字。”
少庄主神色黯然,说完最后一句,便低下头来,泪水模糊了双眼。
江楼月并无任何体恤之意,很快开始问话:“老庄主临走之前可带了仆从?”
少庄主道:“带了六位剑阁高手。”
“他们一个都没回来?”
少庄主点头:“再没有他们任何音讯。”
“长白山天湖帮那边你们可有联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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