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年五月的南美阴雨绵绵,湿热的大地也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雨雾。
此时在圭亚那斯普林加登一间潮湿的小树屋门口正聚集一群穿着残破、额骨深凹、肤色黝黑、外加他们那弱显邋遢的外表。
不知其因的人一定认为这是一群乞丐,正讨论着今天的收获。
只见门口一个看起来比较壮实的中年人对着一个穿着孝服,蹲在门角的少年意味深长的说道“阿来!都是阿祥叔胆小,当时没有出手相救阿达,让矿主叫人活活将他打成重伤,以至于阿达他……”
说完后阿祥叔把头偏向一旁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急不可耐的两行悔泪从眼角钻出,若是五天前自己等人不怕死,从护矿队中将阿达救出来,阿达就不会死了。
少年名叫陈朝zh来,今年刚过16岁,祖籍华国粤省番禺,父亲陈芳达,是第一代南美华工之子。
为门口这二十余人的工头,五天前因白人金矿主无故克扣矿工工资,由于当时的华工绝大部份都是亲故乡邻,又加上陈芳达为人正直,一时气不过就带着几个工人到矿主家中去与矿主理论。
不料两人在争执中起了冲突,被惹怒的矿主直接叫来护矿队将他绑到矿主院落里的棕树树干上一阵暴打。
等工人们将他从树上解救下来时,由于当时的环境,没得到及时救治,工人们刚将他抬到家没几个时辰就断气了。
而当时的阿祥叔与几个工友就站在陈芳达的旁边,由于护矿队用枪指着他们,以至于看着陈芳达被打而无可奈何。
“阿祥叔这不怪你,当时环境使然,大伙又手无寸铁,要怪就怪我们没有自己的武器,要是我们自己有武器有军队还会遭到洋人们的任意欺凌吗?”此时陈朝来站起来直挻挻说道。
武器?军队?众人头里一堆问号,就凭自己这二十余号人吗?矿主手下的护矿队可是有着一百多人,而且都有武器。
众人里最长的宋老伯见众人呆滞,于是从后面扒开前面的众人走到陈朝来跟前,低沉着说道“阿来你说该怎么办?大家都听你的,我们都是大老粗这群人里面也只有你上过学(当时的殖民学校)见识广。”
众人符合道“对,对大伙都听你的”。
陈朝来从屋内走出,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嗯,大家都先回去做事,千万要克制住情绪不能让矿主看出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宋伯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家记住阿来的话了吗?,特别是阿祥。”说完后用双手向前甩了甩示意大伙回去,等众人散去。
宋伯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陈朝来的肩膀,点了点头,也转身向矿区行去。
看着宋伯如月亮般的背影陈朝来从嘴角露出一阵苦笑,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21世纪的高级机械工程师,由于劳累过度一觉睡醒居然回到19世中叶的南美,重生在一个因父亲被害身亡,由于伤心过度而晕厥的少年身上。
不得不说这是造化弄人,自己前世可是清华毕业又在狮城理工进修了两年,经过十几年的摸滚打拼好不容易混成某跨国公司总工,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
唉!
该死的命运真是会开玩笑。
想到这里陈朝来不免又是一阵苦笑,摇了摇头,在心里面坚定的说道,显然自己是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世界了,那么就让我来带领这帮殖民地的众苦兄弟们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吧!至此一颗新颖的太阳从拉丁美洲升起!
第二天晚上十点左右,只见一个身高不到1.6米,面色枯黄,骨瘦如柴且灵活的像只亚马逊雨林松鼠猴的少年正与一个20初头的黑大个,抬着一个大木箱子,像做贼一样畏畏索索在树林里穿行。
小个少年叫李兴,今年15岁,华国渝省人,身前是个孤儿,五年前被人贩子当猪罗卖到了圭亚那,当时陈朝来父亲一次外出送货,在斯普林加登港用15英镑将其解救,并将其带回家中,给陈朝来做佣童。
大个子黑人叫迈克.杰普.尼卡,是一名非洲裔青年,与前身的陈朝来是铁哥们。
“那些白人真黑,二十把布朗贝斯滑膛枪竞然用10英镑一支,连买弹药一起,来哥给咱们的250英镑,这下全花光了。
这可是达爷省吃紧用积累的全部身家,该死的金矿主瓜娃子,害死了达爷,这次我非亲手宰了他为达爷报仇不可;”李兴颇为不满与愤怒的向迈克嘀咕道。
憨厚的迈克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的路,一边说道“好了兄弟!到时我们比一比谁先能一枪打爆白人老爷的头颅。”
此时陈朝来侧躺在床上,用右手垫着头,不停的计划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这些华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连一点军事常识也没有,即便给了他们武器,也没多大用处。
自己前世出身行伍世家,虽然没当过兵,好歹被老爷子强迫参加过为期三个月的军训,枪法不说像狙击手那样精准,但200米内也没脱过靶;现在只能路到桥头自然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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