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苏子……”齐拙诚刚要起身挽留姜苏子,却不料被魏甄洛一指戳在后交叉韧带上,右膝处的髌骨顿时如遭万蜂针刺,剧痛袭涌半身骨,齐拙诚整个人随即翻跌在地上。
“先别扶我,让我缓一下。”眉眼拧成一团的齐拙诚推开曹稚的手,现在他的身子只要稍有挪动,右腿钻心的疼痛就会被无限放大,也不知魏甄洛又发什么神经,竟会对他下如此毒手。
“齐拙诚方才起身时用力过猛,脑子里供血不足,在地上坐一会就好了。”魏甄洛轻轻端起手边的高脚杯,浅抿了口杯中的温水,婉媚的红唇上晶莹点点。
“别急,那姑娘很快就会回来的。”魏甄洛迎着众人略显惊讶的目光,指尖轻敲着高脚杯剔透的杯壁,听着悦耳的清脆声,很是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瘫坐在地上的齐拙诚抹了下鼻尖的汗珠,眯着右眼,挑头看了下魏甄洛。
“因为她落下一件东西。而且我确信,等她再回来时,你会吃苦头的。”魏甄洛嫣然一笑后俯探下身子,右手五指在齐拙诚身上随意翻抖了下,像是在变古彩戏法般,摊开的掌心里竟然凭空多出一部手机。
“这……”不光是在座的众人倍感惊奇,就连近在咫尺的齐拙诚都难以置信地盯着魏甄洛手里的手机,即使他深知这一切只不过是魏甄洛耍的小手段,但他还是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眉头止不住地跳了几下。
“我亦无他,惟手熟尔。”魏甄洛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后,用了句卖油翁曾对陈尧咨说过的话。
“五指合,器藏于身;五指展,器出如龙。翻手云雨落,覆手杀人心。”这是练习盗门“诡手”的纲要。不过,魏甄洛显然没有给众人再去解释的心思,比起“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老师,她还是更愿意做个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
“手机一直在你的左手里?”齐拙诚缓缓揉着右膝,看了眼魏甄洛搭在腿上修长的左手,悄声问道。
“总算精明了回,不过还差点。”魏甄洛没把话说透,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对齐拙诚多说什么。
“屋内光线的阴暗!”齐拙诚虽然因为初恋女孩的事,不愿意当个好学生,但这不妨碍他对于解决难题的痴迷,如同去剥掉一位美女的衣服,越靠近问题的核心,越能让他激动。
此刻,魏甄洛倒是有些能理解曹三爷的选择。说起盗门中的背山郎将,无非就是些“肩挑一山,背扛五岳”的酸词,虽然听起来虎气十足,可实则远非常人想象的那样武力彪炳。
一肩挑山,这“山”是帮着金三爷在做活时出谋划策;背扛五岳,那“五岳”是替金三爷完善细节,尽可能剔除所有潜在的危险。
说白了,背山郎将就是个陪在金三爷身边的军师,武力稀松平常,不过有采水忿婆,点金嗣子,趟火布衣和持木羊倌四人在暗中护着,只要能在必要时自保即可。
而齐拙诚头脑不差,对于掌控细节更是偏执,难怪曹三爷会把他收为徒弟,只可惜曹三爷这辈子命不好,每趟活儿总得死几个徒弟。魏甄洛怜悯地看了眼齐拙诚,也不知这小子能活多久,半年,还是一年?
“靠,你干啥踢我!”齐拙诚正研究着光线变化,没察觉当真回来的姜苏子已站到他的身后,还误以为是魏甄洛下的脚。
“手机!”姜苏子见齐拙诚没动弹,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我……”齐拙诚扶着右腿站起来,刚想张口骂娘,但看见身后一脸气呼呼的姜苏子后,忙弯着腰,讨好说道,“手机在桌上,您看小的都成了这副凄惨模样,您老就消消气。”
“我是失足小姐,用不着你关心!”别人不知道姜苏子的公主身份,可以随意开玩笑,但齐拙诚明知她是公主,却还在舍友面前用“失足小姐”形容她,很显然是打心里看起不起她。姜苏子真不知道自己为啥瞎了眼,会看上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快,给苏子姐姐认错!”温莞把王祈福推倒姜苏子面前,又扯了扯王祈福的衣角,忍不住催促道。
“我,我只是开玩笑,不关齐拙诚的事。”嘴笨的王祈福为了替齐拙诚解围,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憨厚得很是可爱。
“呵,这是合起伙来要欺负我?”由于王祈福的话语太过生硬,被正在气头上的姜苏子听到后,只觉他在挑衅自己,随即转头狠狠瞪了眼王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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