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国踉踉跄跄的出了门,他塔拉塔拉的脚步声伴随着那佝偻的身子和一头头油的自来卷,捏憋了空空的烟盒,随风飘了一段埋葬了那里。
他伸手摸了摸电线杆子上的毛驴,咧着一嘴黄牙笑道:“凑,还记仇咧!”
说不清什么时候了,自从大哥娶了媳妇,对媳妇便言听计从,三家人便从此远了,父子爷们和兄弟之间都要为各自而活着了。
灶台旁边收拾碗筷的陆向军看到那身影,开了门直接了当的就是一句:“又喝酒了!”
“你这一天得喝多少!”
陆向国心里一顿,喝了也说没喝,没喝也说自己喝了,索性是这个形象了,他也懒得解释什么,点了点头进了屋。
掀开门帘,陆向国旁若无人的靠在炕边的墙上,低头从炕上的烟盒里拿出一颗烟点上,却没注意马秀莲已经给了他好几个白眼了。
“咳咳”
陆向国呛得佝偻着身子咳嗽了两声,缓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满脸通红,“那啥,爸说了还想找个老伴。”
此时的陆向军正掀开门帘依靠在门框上,他的个头与陆向国差不多,虽说是亲兄弟,但是两人长得却不怎么一样,陆向军整整胖了陆向国两圈。
“老二,老爷子又去找你了?”
陆向军走进了屋子,走到书桌那边喝了一口水问道。
“岁数那么大了,也没人照顾...”
“什么没人照顾,这不都照顾着麻?”
话音未落,一旁的马秀莲忍不住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带着气的念叨着...
“老了老了还不消停....”
一旁的陆向军低头不住的滋遛滋遛的喝着廉价的茶水,任由马秀莲盘腿大坐的在那里念叨着。
陆向国也没有搭腔,任由马秀莲在那里口若悬河,过了一会,他侧了侧身子,一只胳膊垫在头底下半躺在了炕边。
微眯着眼睛,透过眼前烟雾观察着眼前的大哥大嫂,内心里的怒火不停的翻涌,他很想问问大哥,为什么沉默寡言的让一个娘们当家,就真的治不了她?
这么多年了,他陆向军天天起早贪黑的围在灶台边上,在农村哪有几个老爷们天天做饭的,对于大嫂那张破嘴他尤为...
哥俩都年轻的时候,有个老师看中了陆向军的憨厚老实,性格什么都较马秀莲好过一截,后来似乎是因为马秀莲娘家硬气一点,让陆向军受了二十多年的强势,索性他心里也没啥,所以心宽体胖的。
过了好一会,马秀莲停了下来,伸了伸手接过了陆向军递过来的茶水,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陆向国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你们兄弟俩的事,按理说我不应该掺和,总之我就一句话,这个事我是不同意,你要给他找你就去找,我们不管。”
一席话让陆向国心里一凉,也让他心里一狠,以至于他抬起头看向陆向军的时候,后者在第一时间低下了头,没有敢看他的眼睛。
他溜下了炕,伸手扫了扫炕席,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耳边传来了大哥的问候:“老二不再待一会?”
他佝偻着身子,感觉恶心极了,迈出大门那步后,他回过头看了看,陆向军开始忙忙碌碌开始为一家五口人准备晚饭了。
陆向国咧着嘴笑了笑,忽然释怀了一些,谁叫他可怜那。
“来两包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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