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后的瘦弱男人累得不行，见状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肥子别在这磨叽……快跑几步，进去就安全了……”
林惊却觉得不对，胖子的表情和眼神，很不对劲。
“你先别拍他，手拿开，快！”林惊慢慢退开，谨慎观察着胖子的变化，当见到胖子脸上不正常的扭曲，他大吼道：“快拿开手！他有寄生虫！”
瘦弱男人愣了愣，触电一样想要收手时，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的手，我的手！”他抓紧自己胳膊，用力往外拉扯，也只能扯开10多厘米的距离。
几十只细长、满是黏液的虫子身体，连接着他的手和胖子的肩膀，也不知道虫子怎么死死钩住两边的肉，他居然拉扯不开。
“救我！救救我！”
瘦弱男人惊慌夹杂恐惧，用刀片狠狠挥砍虫子，林惊看向的眼神充满哀求。
没给林惊救人的机会，卷帘门被暴力拉起，老李头把他扯了进去。
“别丢下我，让我也进去吧！”
胖子突然抱紧他，咧嘴傻笑着，“美女，钱，还有好吃的，你看，到处都是，真是天堂……兄弟，一起，享受……”
“你滚开！”
瘦弱男人拼命想要推开胖子，可惜身体差了好几倍，只能向别人求助。可惜他转过头，只能见到正在下拉的卷帘门，和其他人怜悯、复杂的目光。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让你们吃肉！”
老李头抓牢林惊胳膊，等到刘少和黄狗拉下卷帘门，又拉紧玻璃门，才放开了手。听着门外惨叫声，哀求声，然后卷帘门被砸得梆梆重响，然后……都停止了。
“他……救了我。”林惊坐在墙边，沉默了很久，痛苦地抱住头。
知道他心里不是滋味，老李头陪着他坐下，“救你的不是他，是你身上的雨衣。没有雨衣，你死的比他早，而且他肯定不会救你。所以你不需要内疚，你不欠他什么。”
林惊没说话，把头埋在手臂里。
“好地方啊好地方！”刘少和黄狗倒是见惯了生死，没把刚才当回事，已经在打量超市，欢呼着到处找东西。
这是个小超市，十多排货架倒塌在地上，东西都散落一地。
“还伤心呢？”刘少也坐到林惊身边，笑道：“来，喝瓶水。谁生谁死都是命，要是太在意，活着也纠结。”
看到他到来，老李头起身捶捶背，“我和莹莹去找东西。”
对刘少的印象改观不少，所以这次林惊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接过水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刘少笑得很欢愉，“患难成兄弟，以后相互多照应，我这人不靠谱，你得多照顾我。”
“好。”林惊点点头，然后犹豫起来，“总想问问，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
林惊问得古怪，但刘少一愣又露出笑容，明白了林惊的意思。
“我也想大家都活下去，可咱没那拯救苍生的实力，就得有自知之明。首先要自己能活下去，然后要保证更多人能活下去，就不能不狠心。就像那胖子和他朋友，你救吧？救了又能怎么办，这条件下谁帮他们医治？医治不好，我们还都会被传染，然后死光光。你说能不能救？”
他说的是很有道理，可林惊还是不能很快接受，沉默下去。
“别说他们了，还是说说咱们的事儿。”刘少看了看周围，凑近林惊低声道，“跑出来的时候总共23人，现在只剩我们5个，忙着走不大保险，我的意思先在这里等几天，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人，等人多了一起走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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