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木纳,身上布满小马蚿,每说一句话,都有它们不停的从她七个孔里爬出来。
宁风宛看到这情景,浑身发麻,却感伤道:“是,说的是你。
但我奇怪,身在这里的人理应知道这山势的厉害,你怎会一个人离开镇上被它们伤害到呢?”
姑娘看看满身红焰的她又看看飘在她旁边上空的金牛,意识到他们身份特殊,顿了顿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宁风宛一愣,[她不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况这些马蚿都没有一点修为,不至于引诱她吧。]宁风宛判定她是不愿意说出真相,“它们把你害成这样子,你还替它们隐瞒情况?我看你真是着了魔了!
它们刚才是听你的使唤,才来害我的吗?
你自己死了,你还想让人家也变得跟你一样?”
于理不容!
姑娘虽然不说出自己的死因,但坦承道:“我刚才是想为我自己拖一个伙伴过来,让你成为和我同病相连的知己。可是我没想到一点雕虫小技根本害不了你。
我惭愧……”
她其实是听到山外大老远有轰击之声,怕影响到什么,才特地出来看看。
宁风宛明悟到此,真为刚才自己的眼泪感到不值,懒懒地点点头,苦笑道:“亏我还觉得你可怜,没想到你这么想。”
意思,若不是自己有法力保护了自己,她也是非取自己性命不可的。到底她是脑筋不通,还是心里过意不去呢?可听她的话还是充满感情的,就是弄不明白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死了之后怎会变得这么残忍?
瘴焰糜也眉毛一竖,“浪费人家感情。”
姑娘见斗不过他们,赶紧往回飘。
“想走?我还没说要放过你!”宁风宛速度比她快,虽然法力不算高,有结起来的天阶力量,对付法力才地阶的小小鬼领级别,还是绰绰有余。一把抓住她就往地上拖下来。
“啊……好烫好烫……”姑娘被她的红焰烫地拼命挣扎起来,连连对她胸发出大力攻击“轰轰轰!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深蓝色光球接触到对方的火焰,是平淡无奇的消失。
宁风宛见她的手快被自己的手烫化了,随着反应,一到地上赶紧将她往旁边一扔,她一个踉跄未站稳而摔倒在地上去,“哎!”
宁风宛负着手居高临下,鄙视着她,道:“你想要我放了你吗?”
她虽然可怜,可留她在世上只会害人的话,这件事就得从长计议。
“当然想……”姑娘木纳的样子不变,缓缓地抬头看向她。
“那你就求我,用一个我可以不杀你的理由,来阻止我。”宁风宛玩味地道。
姑娘是个老实人,不会拐弯抹角,如今成了鬼也还是一样。她呆呆地道:“我想不出来……但你想要我怎样……直说便是……”
宁风宛还的确有这个意思,眉目贼贼地一弯,俯身道:“你认我做干娘,我不仅带你离开这,还答应治好你的魂体,你看,如何?”
姑娘煞是一怔,前面的不管,只道:“你看起来并不比我大……竟让我叫你干娘……”
姑娘死时正值弱冠之年,风华正茂。而宁风宛乃为修仙之士,看起来自然也是青羞貌美。这让她瞧着心不甘情不愿。
宁风宛眉一挑,讶异道:“我看你可怜才想要救你,你还管我大小?
真是傻了。”
姑娘还有话说,辩驳道:“打个比方……若是你比我儿子还小……我也得叫你干娘吗……
这于理于情都不合呀……”而想到她再三提起可以救自己,要带走自己,她摇摇头道:“我不想离开这。你要走自己走吧。”
宁风宛抬起身来,一手于腹,有声有色地道:“我带走你,是为了要改变你,让你没有机会再害人,减轻你的罪恶。那么我才能不杀你。
你想想,死在这儿,还不如跟我走的好。
偏偏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鼻里吁了一气,继道:“趁着姑奶奶我现在性子好,难得对邪魔歪道发发善心,不管你是为什么原因,我说让你走,你就必须走。”
宁风宛对她一笑,即抓着她往纳戒里丢去。“啊……”姑娘心事重重,接触到灸烈的红色火焰既痛又悲,失望地悲嚎一声“我不走……”
进去后,姑娘看到面貌比她可怖十倍的忠明,又是吓得一惊“啊……”
纳戒里的忠明还倒吓呢,这时道:“上主!她身上好多虫啊!这怎么办!”
宁风宛严肃道:“只有你接触她,才彼此无害,你替我想个法子吧。
看能不能把她身上的虫给弄没了。”
忠明才地阶以下的“鬼卫”级别,道阶二段修为,还斗不过面前的姑娘。但上主这样发下命令,他只好承应:“是!忠明一定竭尽所能!”
忠明看到那些阴虫往自己身上爬,便从手上引出丹田的“幽冥凶焱”,他用附着蓝色灵火焰的手掌,将爬上身的虫依依拍去,而被拍到的虫,都是立刻消失不见。忠明发现即道:“嘿!这些虫可以用灵火攻的,对修为高的魂体无害,对一些阴气害虫却最为致命。
上主,我有办法了!”
姑娘见他凑过来,连忙退让:“你不能替我烧掉它们,否则我会枯萎的。”
不然她自己早就除掉了它们。
可惜死状如何,魂体就如何,已是如蛆附骨,无法摆脱的事实。
宁风宛叹息着,思忖道:“那就只好等到我出谷之后,再予你改变了。”
接着宁风宛对瘴焰糜道:“镇主还指望着咱们帮大家消灭怪兽呢。
今儿个不完全灭除它们,咱们怎么对得起人家的托付。”
瘴焰糜这次将金焰从脚下运出,宁风宛升上高空,它将金焰散发到百丈距离“呼!”金焰似一卷长长的金毛毯贴地,同时向两边迅速推开“轰!”灼热度高达极限,碰触到火的花草树木瞬间爆灭无影。连几人合抱粗的大古树,都被猝然烧得无一点痕迹。而未直接碰触到火焰的边缘环境,则是被烧得烂枯无毛,随后四面八方传达“沙沙”的蠕动声。
它们被金焰影响到土里闷热的热量逼出来。没想到这一次比之前出现的还多,漫山遍野只见朱红一片,触角交织、长长的身子互相叠堆、百足相互交缠,肉麻的不堪入目。
宁风宛和瘴焰糜举目四望,全是它们示威而来矗立一丈多高的身子。它们仰望天上的她,又看看地上的瘴焰糜,大声嘶叫:“尔……”
“呵呵,这样正好可以一举歼灭了你们。”宁风宛举着太月不发功不使力,对着空下胡乱一扫,太月鸿蒙的雄浑力量顿像无形的狂浪撞向它们,又像一阵阵噬体电流,刮过去,大马蚿即一片片消失。片刻之余,全部消失怠尽。
宁风宛在附近找了找又闻了闻,感觉真的不再有它们的存在,便逼直往前走。这时前方出现一个距离百丈高、二三十丈宽的青黑断崖,两崖斜线相对,这边矮的几乎与山脚相对,那边高的却看不到头,但有很古老树杆粗的锁道梯,想来这里以前还是有人到过这里。
若是从这上去,若是从这“上”……宁风宛忽然想起书中的其中一个成语“天上人间”。
“天”已经过了,再从这里过去,是否“上”也就算过了?随意选择的一条路,没想到会是这个成语的路线。
宁风宛觉得很好玩,选择从锁道攀爬上去。刚迈上去,一不留神,发现桥板下面有一条大如血莽的巨蚿,“原来大家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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