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案子已经破了,罗骁便吩咐副将刘仁义处理后续事宜。
曹百骑带领着自己的金吾卫告辞侍卫离去,维护好现场,让教司坊前院大厅内的人离开。
教司坊的老鸨带着几个教司坊姑娘丫鬟被打发走了,由于自己手底下一下子死了两个姑娘,她心疼极了,同时更怕锦衣卫找她们教司坊算账,脚步匆匆。至于两个姑娘的尸体,如果锦衣卫不处理的话,事后自然会有人通知她。
三个总旗去跟着颜仵作去叫人处理耿百户的尸体,至于青梅和春花的,后者是凶手,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按照规矩,还要让仵作验明正身。
罗小棠笑着拍了拍罗小棠的肩膀,露出了老父亲欣慰的笑容,道:“小棠,干的不错!”
罗小棠笑了笑。
一旁的苏梦婷也笑着道:“罗叔,这次小棠立了大功,论功行赏,应该给他升职了吧?”
罗小棠却是不领情,盯着她道:“苏姐姐,下次遇到危险不许你再冲到我前面!”
罗骁想起她刚才的行为,表情严肃的看着她,想起她刚才的冲动行为,有些后怕道:“小亭子,小棠说的对,下次你不许再这么冲动!还好这次我在,不然要是被这‘勾魂针’伤到,可就麻烦了!”
苏梦婷有些委屈的撇撇嘴道:“我这不是怕小棠有危险嘛……”
罗骁只好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道:“你从小就这性子,一直以姐姐的身份保护着小棠,但是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危险了,老苏……你爹当年,便是中的这艮门的‘勾魂针’而死,你要是再出了意外,以后我有何脸面去面对你爹啊?”
苏梦婷目中精光一闪,疑惑道:“我爹也是被艮门害死的?罗叔,我爹还有我娘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因为自打她有记忆来,罗骁只说过他爹娘死于江湖仇杀,但是具体怎么死的却是只字都未与她提起,这还是她第二次听到罗骁说到有关她爹死的事情。
罗小棠也跟着问道:“爹,这艮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发现所有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都闻之变色?”
罗骁看着自己一子一养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回去再与你们说吧……倒是这春花已经死了,没有留下关于艮门的信息……艮门隐匿了这么多年,这次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罗小棠看了眼春花倒在地上的尸体,忽然他眯了眯眼,走进了些看,忽然发现春花手中抓着一张信纸,他有些疑惑的从春花尸体手中抓了出来,翻开了一看,只见里面条条例例的写了写艮门的消息,比如三年前艮门如何找上了她,又让她再教司坊做了些什么,可惜信纸上只写着她在教司坊的目的只是为了传递消息,但是具体的内容及传递消息的双方是谁却是一概不知。
得了,有等于无。
罗骁和苏梦婷看了过来,他便起身把信纸拿给了罗骁道:“爹,这是春花留下来的。”
罗骁接了过去,仔细看完,无奈道:“也对,艮门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这春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棋子,不知道具体的消息也正常。”
苏梦婷从罗骁手中接过信纸,也仔细的看了起来。
而罗小棠却是疑惑的思考着,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既然她特意掩盖了这个案子,便是为了不被查出来,那这怎么会提前写好了有关艮门的东西……”
难道这个案子我错了?罗小棠有些怀疑……不对,耿百户确实是春花杀的,无论是动机还是行事上,都没有什么缺漏……但是,这个留下来的信纸作何解释?
罗骁看着他忽然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小棠,怎么了?”
被打断的罗小棠只好笑了笑,回道:“啊爹,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案子我还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罗骁满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事后复盘的习惯是好事,不过你刚才说的证据爹都想了一遍,虽然爹没有亲自看过,但是你说的确实没错,而且‘勾魂草’、‘夺魄针’这两样都是艮门的标志毒物,这春花是艮门的人,加上你查到的证据,一切都说得通了。”
罗小棠点了点头,便暂时没有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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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处理妥当后,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将近傍晚的时分,只是早上吃了早膳的罗小棠忙活了一下午,已经觉得肚子在强烈和他抗议了。
于是,便由副指挥使刘仁义带着三个总旗和带来的锦衣卫侍卫留下来善后事宜,罗小棠、苏梦婷、罗骁一家子便走了出去,直到教司坊前门的大厅,曹百骑等人已经清空现场,看到罗骁,例行行礼,然后便收队回去了。
至于教司坊,虽然死了人,白天耽搁了一下午,但是这会已经有不少还不知道死了人的熟客纷至沓来了,或者是明知死了人了,还偏偏过来凑热闹的。到了晚上,肯定又是红灯绿火,莺莺燕燕,估计酒会上谈的啊,大多都是这教司坊死了个锦衣卫百户的事情。
这时,曹百骑等人刚走不久,教司坊门口忽然马蹄声匆匆却又整齐的响起,街道上鸡飞狗跳,有人大嚷着:“锦衣卫办案,无关人等速速让道!”
待出了门口,罗小棠才看到一队人马,约莫有三十来人,最前面的人高坐在马上,面白无须,眼如鹰隼,身材挺拔修长,身上穿着紫色蟒袍,而在其身旁,有个突出的大汉,浓眉大眼,身躯魁梧,身上穿着不同于北镇抚司黑色制式的棕色绣着紫色飞鱼纹锦衣卫官袍。
前者是南镇府司指挥使李鹰,后者是南镇府司的千户林魁。
至于后面,则是南镇府司的锦衣卫侍卫,身上穿着棕色的锦衣卫制服。
耿百户遇害的案子,本来林魁早已收到消息,这是死的锦衣卫的人,而且还是北镇抚司的人,他便想着落井下石,压一压北镇抚司,结果出兵到一半,收到消息说罗骁亲自查这个案子,他觉得靠他一个撑不住场子,就怂了一半,走着走着只好打道回府,去找李鹰,结果恰好李鹰不在,等到李鹰回来,再整顿了下人马,直到此时才过来。
不过他不认为死了个锦衣卫百户这么大的案子,一时半会能水落石出,那么只要被他逮到个机会,说北镇抚司的人办事不利,还能加一个骄奢淫逸、贪图女色等等一说,毕竟南镇府司一直被北镇抚司压着抬不起头来,便想着抓着这个机会压一压北镇抚司的气焰。
这武朝左右都御史,左右为难;这南、北镇府司,则是“南辕北辙”。
反正各看各不顺眼,互杠就完事了。
有着李鹰在一旁,魁梧的林魁到了教司坊门口,便指着身后等锦衣卫侍卫道:“去,全部包围起来,一个都不许走掉。”
而此时,罗骁恰好走到门口,他看着来者及一行人围了上来,眯了眯眼,随即脸色认真的拱了拱手:“李指挥使好雅兴,这天还没黑呢,咋?这就带着弟兄们来找这教司坊的姑娘喝花酒?”
站在他身旁的罗小棠脸神僵硬的转头看着老爹那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似乎要找出些端倪,心里则在想着,老爹你是认真的吗?
苏梦婷素手捂着小嘴,憋着笑。
李鹰脸皮抽了抽,下了马,强忍着笑了笑,也拱了拱手,道:“罗指挥使说笑了,我们南镇府司负责锦衣卫内部事宜,本官听说咱们锦衣卫的一位百户死在了教司坊,这便一收到消息便赶了过来,防止贼人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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