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慈孝宫偏殿,又换了身衣服出来的长平看着她老爹有些发黑的脸嘿嘿的笑了笑“老爹,脸黑了就不俊了,娘就不喜欢了。”
安亲王脸色更黑了,明明还是气宇轩昂美男子一枚,哪里老了?!自从窈儿醒来就叫自己老爹了,还不如叫父王呢。
“杏娘,你咋就从台子上掉下来了呢,也不知道小心点,万一王爷接不住咋办?!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心都差点停跳了,吓死个人了。”泉子心有余悸。明明就在营地里经历了各种阴招损招,明招暗招的,可惜还是没学会察言观色,愣是没瞧见旁边岳父大人已经黑得发紫的脸色和看着他有些诡异的眼神儿。
长平抽了抽嘴角,见过不怕死的,就是没见过这种死了都不知道是为嘛死的蠢蛋。哥们儿,看在你是娃儿他爸的份儿上,送你两个字“阿门!”愿佛祖保佑你,愿上帝保佑你。当然,如果你能自保就更稳当了。
“杏娘,你眼睛不舒服吗?”咋老眨呢?泉子挠挠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后知后觉的发现安亲王,王爷大人的脸色很不好看,谁惹他了?!谁敢惹他?!
安亲王扯了扯嘴角,慈爱温和的看着憨子一样的傻大个“呵呵,这个女婿算是没白疼,知道心疼本王闺女儿。呵呵,看来本王平时疼你还不够,本王以后一定会加倍的疼爱你的。”疼爱两个字在舌尖徘徊了又徘徊,缠绵了又缠绵。你当本王是泥捏的呢,连自个儿娇滴滴的闺女儿都接不住?!安亲王一直笑眯眯像个狼外婆般的看着泉子,如果他懂什么叫狼外婆的话。
饶是泉子这种天生少根弦的人也觉得气氛很不对,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咋还凉飕飕的,好邪门儿。
“爹,咱们做正事儿好不?!”长平掰过父王的脑袋瓜子,不让他再关注泉子那傻缺。
王爷看了看闺女儿身上的青灰色的平民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蟒袍玉带紫衣华服,又看了看泉子身上近身侍卫的打扮。无语望天,这是要闹哪般?
“爹爹,快去换衣服,不然这次行动就不让你参加了。”
好吧好吧,安亲王看在自家闺女儿的份儿上,第一次穿了粗布衣裳,学着闺女儿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儿。搞得像做贼似得,明明我们是抓贼的好不?!
长平捂着嘴偷乐“哎,你也去把你那身儿给换了,太打眼了。”
泉子看着媳妇儿傻乐,也没避讳,当着面就把衣服换了,长平害羞的双手挡脸,手缝儿下的眼睛圆溜溜的一错不错的看着泉子中衣下鼓鼓囊囊的肌肉。
“呵呵,媳妇儿,你又流口水了。”泉子觉得自家媳妇儿太可爱了,记得那还是捡了她后第一次醒来,她出了门后看见自己光着上半身劈材的样子,就是这样,明明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情景。她当时还说什么很慢什么的,呵呵,媳妇儿流口水的样子真美,泉子从回忆里醒来感叹道。
“说什么呢?!可以走了吧?!”安亲王换了衣服出来,觉得别扭得很,理了理粗硬的藏青色衣襟,又扯了扯袖子,有些烦躁的叫两个东拉西扯的人赶紧的上路了。
今晚的京城注定不凡,到处张灯结彩,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怒放,人群熙熙攘攘,比元宵佳节还热闹上几分。
安亲王三人一行在人流里穿梭张望,长平指着远处那稍纵即逝的蓝色烟火,惊呼“快看,好漂亮的烟花!”拉着身旁的两人便往放烟花那地儿跑去,郯严,郑景涵已经等在那里。
大家相互点点头,又放了几种烟花,才各自散去。
长长的逼仄的小巷,散发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却很静谧安详。长平觉得哪家有一声猫叫,哪家有一声狗吠都格外清晰悦耳,岁月美好不过如是。
“相公……疼死俺了……哎哟!”长平趴在泉子的背上,恶趣味的看着她老爹竖起的眉毛儿,怒瞪的圆眼儿,肯定还有漆黑的脸皮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嘿嘿的把脸埋起来。
泉子红着脸按照指示,在一处画着小骷髅头的屋檐下停了下来,上前轻轻叩响门扉。门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只听得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呀?!”
“大娘,俺是路过的。今天街上不是有灯会么,俺和媳妇儿抄近道,走得急了,媳妇儿脚给崴了,您老人家行行好,给俺点冷水吧。”泉子站在门外高声哀求道。长平悄悄的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下,看不出老实人也很会骗人嘛!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半响才有人来开了门,一看确实是个提着气死风灯的佝偻着背的老态龙钟的老婆子。只见她把灯提高了些,有些摇晃的灯光下,泉子憨厚的笑笑。“大娘,实在是麻烦您了。俺们两个是从外地赶来的,嘿嘿,本来想沾沾这天家的喜气,回头俺媳妇儿也能给俺添两个大胖小子。哪晓得人生地不熟的,媳妇儿遭崴了脚。唉!”泉子挠了挠脑袋瓜子,不知所措的叹了口气。
老婆子一看,确实是个厚道的庄户人家,便让他背着长平进了院门。“今天啊这附近的人都出去凑热闹了,就我老婆子一个人在屋头看家。”说完老婆子摸索着在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水递给泉子,又把灯盏往前递了些。“哟!这脚崴得可不轻哪!都肿成这样了,光冷敷哪成。你等着,老婆子进屋去给你拿药去。”说着提着灯踩着小脚蹒跚着往屋里去了。
“确实是个崴了脚的媳妇子。”老婆子朝着暗处说话,本来就佝偻的背弯得更低了。
“今晚还是要谨慎些得好,头儿说过,这有可能是上头打着满月酒的幌子行引蛇出洞之实。今天京城龙蛇混杂的,别中了招子。”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暗处响起,老婆子恭谨的应了声是,拿了药就准备出去。
“杏娘!”泉子拍拍媳妇儿的脸,又掐了掐人中,悲吼一声。惊得老婆子提着灯盏的手一抖,黑暗处唰的响起好似抽兵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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