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虎对高成中举一时愤愤不平,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但生意却又不得不做,不然得罪了高家,他这间小小的肉铺也就别想在开下去了。
在杀完三头猪后,苏虎叫上两个伙计和他一起去高家送货,李谢则留下来把乱糟糟的铺子又打扫了一遍。
等到他干完活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半年前李谢姐弟漂泊至此,因为钱不多,所以在买房子的时候也只能选择在城里最荒凉最偏僻的城西地段安家。这里的街道上白天都见不到什么行人,到了晚上就更是一片死寂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微风吹动那些破窗烂瓦发出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夜猫的叫春声就如同婴儿的哭泣,显得怪异刺耳。
李谢从来就没有这么晚回家过,一路上越走越害怕,脚步越也来越快,嘴里不停呢喃着。
“李谢,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什么都不怕!”
“吱吱……”
就在某人给自己壮胆的时候,一只老鼠从屋檐上掉落正砸在他脚上。这一下某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心房彻底破功,“妈呀”一声,大叫着拔腿就跑,低着头没命似的往家赶。
由于这小子太过害怕,跑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路,才跑出去了没有多远,就和一个从角落里窜出来的黑影撞个满怀。
被撞到的李谢为了恢复平衡,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还是没有抓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
揉了揉自己摔成八瓣的屁股,李谢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团东西,就知道是自己刚才伸手乱抓的时候从对方身上抓下来的。
此时撞他的人并没有停留,已经跑出了老远,无意一想到自己无意拿了别人的东西,李谢赶紧喊道:“那位,你东西掉了!”
那个人似乎没有听见李谢的呼喊,头也不回的拼命跑,一个转弯拐进了一条胡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李谢揉着屁股追了几步,在那人不见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这家伙跑那么快干嘛,东西掉了也不要了吗?”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手中的东西展开来看,想要看看对方掉的究竟是什么,有没有关于失主的线索,日后也好把它物归原主。
借着朦胧的月光,李谢才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乃是一卷画,这画摸起来似纸非纸似绸非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上面被人用红线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像,勉强能看出是一个手持长刀的男子,站在一片红色的海天之间。
与模糊不清的人像相反,画中的背景被画的格外逼真,那男子脚下的涛涛血浪和头顶的滚滚红云就像是会动一样,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就要从画里喷涌出来一样。
李谢盯着这幅诡异的画看来不到两眼,就觉得头昏脑涨恶心想吐,吓得他赶紧把画丢在了地上,深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心有余悸的少年有些后怕的看了眼地上的画,再也不敢多留,更不敢再去捡那怪画,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
又走了没有多久,李谢就看见两个身穿差服的官差迎面走来。这两个人他也认识,乃是获修县的正副捕头,正的叫蕫霸,副的叫薛彪,二人因常来店里买肉,和他这个肉铺伙计倒也相熟。
这边李谢还不曾开口,那边薛彪就先行道:“哟,这不是苏老板家的馁小谁吗?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在这儿瞎逛游什么?”
为了不被当成坏人,李谢赶紧上前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解释道:“董捕头、薛捕头,今天店里来了大买卖,我这不是刚忙完准备回家嘛。”
“大买卖?哦,高家明日的谢师宴对吧。嘿嘿……”
一个嘿嘿尽在不言中,看来对高成中举一事看不惯的,可不止自己东家一人啊。
李谢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礼节性的问了一句,“二位捕头这么晚了,来这破地方干嘛?”
“嗨~别提了,前些日子咱们县来了个盗墓贼,我兄弟二人盯了他许久,探出他今日在此和人交易,本想给他来个人赃并获,没想到这厮狡猾的紧,提前跑了,我们二人正要……”
“薛彪,案子未破,你和不相干的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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