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初见
赵晋如同在空中飘荡,黑夜里看不清楚去路。不知道了过了多久被抛在地下。穴道一解,翻身起来就骂:“那天我好心帮你,你个老东西却要害我,杀了镖局的人,还打伤我孙姐姐。恩将仇报,好不要脸。”
秦盛浑不在意,笑着说:“你有心帮我,就该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赵晋问他:“帮你什么,你现在还被人追杀,是那些黑衣人?”不等他回答,高兴的拍着手说:“哈哈,我有不会武功,帮不了你。只好眼睁睁看你被他们杀了。”初见他被人鞭打,心生恻隐出言相救。刚才秦盛出手才知道他是伪装。听秦盛被人追杀,很是幸灾落祸,恨不得那些人早日追上。
秦盛想不到他这些小孩心思:“你虽不会武功,却能帮我一个大忙,能帮我解开一个十几年的困惑。”
赵晋奇道:“什么困惑?我读书不好,见识一般,就是人长的稀里糊涂还凑活,怕是帮不到你。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秦盛道:“非也非也,普天之下,这件事情只有小王爷能帮到我。”
赵晋小孩心性,他越是这样说,越是好奇:“你越说我越糊涂啦,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帮你。”
秦盛指着他说:“我要的答案,就藏在你身上,若是你肯配和我秦某人,我秦某人定将小王爷奉为上宾,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事成以后,将小王爷恭恭敬敬送到江宁王府,不伤半点毫毛。若是不肯,休怀我心狠手辣,镖局那小姑娘待你不错…”嘿嘿一笑,语气愈加猥琐。
他用孙南珠威胁,赵晋一下子怒了:“你要是敢伤孙姐姐,我就和你拼命。”
秦盛笑道:“小小年纪,还是痴情种。哈哈,无妨,我明日就将那小姑娘捉来与你成亲,你俩做了快活夫妻,然后在想着如何报答我,如何?”
赵晋心中一动,和孙姐姐成亲,他是千肯万肯的。转念一想,这人凶残,不能让孙姐姐落在他的手里,说:“我才不娶她,哼,你杀了镖局的人,还打伤孙爷爷,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秦盛道:“要报仇尽管来,我杀的人太多啦,仇人更多,不差你这一个。哈哈,你杀不了我,姓苏的婊子我杀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先去盗了圣物,再去夺得宝藏。”
秦盛待着他改道西南,两人乔装打扮,昼伏夜出。赵晋不知要去那里,索性吃喝睡觉骂人样样不落。秦盛对他的小孩子脾气,不怎么搭理,但看管从没松懈。他几次想借机溜走,都没有成功。走了几日,渐渐进入山区,放眼望去,山势高入云端,烟雾缭绕,层峦叠嶂。两人沿着山谷间的河流行走。路上行人日渐稀少,有时好几天不见人烟,白日采摘些果子充饥,夜里在荒野里找地睡了。
太阳一天天毒辣起来,赵晋脱去了袍子。袍子还是孙南珠上次洗过的,连日翻山越岭,让荆棘剌破了口子。翻过一个山头,见有个小镇,进去寻个酒馆坐下。秦盛要了些酒菜,吩咐小二:“去将这些东西一式两份,一份放在这桌。”又指着正对门口的另一桌:“一份放在那桌,我今有贵客,理应好好招待。”小二应着去了,不一会酒菜上桌,按照秦盛的吩咐,做了两份,放了两桌。赵晋不知道他又故弄什么玄虚,肉菜上桌,一顿狼吞虎咽。秦盛不急不慢喝着酒,目光注视着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酒馆门口响起女子声:“掌柜的,里面可还有位置?”声音绵柔,听在耳朵中无尽的受用。店家答了话将那女子迎进来。人还未至,一阵幽香袭来。一个腰插短笛的黄衣女子走进来,脸上略施粉黛,冰肌雪肤晶莹剔透,一双眼睛漆黑通透,眼神妩媚妖娆,撇上一眼就能钻进心里,看得人酸软的浑身无力。体态轻盈婀娜多姿,行走间步步生莲花。赵晋一时看的呆了。
那女子见到秦盛,屈身盈盈一拜:“师叔你好啊。”
秦盛微微一笑:“师侄说笑了,往日你我叔侄相称。如今你贵为教主,按教规我该称呼你一声教主才是。”赵晋心道:“原来这漂亮姐姐是来找他的,还是什么教主。唉,要是和这漂亮姐姐一块走,那路上才有意思呢!”
那女子说:“我还是羡慕师叔这样,闲云野鹤自由自在。做教主有什么好?指不定那天就给师兄不明不白的杀了,连命都保不住。”
秦盛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脸上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还有这事?那师侄小心才是,师叔刚一同为你叫了酒菜,快快坐下,这荒郊野外的委屈你了。”
那女子毫不客气的在隔壁桌子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酒:“不错,好酒!”
秦盛笑道:“我见师侄气色不错,不像是被人追杀啊。如此气定神闲,倒像是游山玩水。快活的紧呐!有些时日没见,你是更漂亮了,自从你进门,小兄弟的眼睛在你身上是一刻没离开啊!”一指赵晋,哈哈大笑。赵晋正望着女子怔怔出神,被他点破,顿感一窘,忙低下头去,羞红了脸。又偷偷抬眼去看她,正好碰上黄衣女子的目光,见她眼波流转,掩嘴笑道:“师叔那夜杀了教众,又连伤镖局数人,这小孩就是你从镖局抢来的吧!”赵晋被她媚眼一瞥,不由得浑身一紧,轻飘飘的如坠云雾中,叫道:“死了死了,世间竟有如此女子!”
“不错,师侄可知道他来历。”
黄衣女子说:“据说是江宁王府的小王爷。”
秦盛说:“此人正是我要献的贺礼,祝贺师侄荣登教主宝座,统领我教威震江湖。”赵晋心头一跳,忙看向那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淡淡一笑,说:“师叔言重了,我那想什么威震江湖。只求能完成师傅她老人家心愿。便足矣。”
秦盛不接她话,依然说着赵晋:“师侄听过江宁城中,林工门第吗。”赵晋心里奇道:“江宁城中,林公门第?江宁城中有姓林的人家?我怎么不知道?”
黄衣服女子说:“以前听师傅提起过,说事关大宋国脉的秘密,藏有数不清金银珠宝,读不完武林秘籍。”想起孙老头的话,明白他们说的是宝藏的
只听秦盛正在说:“不错,秘密就藏在此人身上,我将他献给我教,到时候若得此宝,我取宝藏,师侄得秘籍,这秘籍中载有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精髓,你依这秘籍壮大我教,光复百年基业统领武林。让后人千秋万世代代人歌颂,岂不美哉?”越说越兴奋,两眼放光,满面红润。
赵晋此时才明白秦盛要一直带着他,原来是想要盗宝。盯着黄衣女子想到:“她要是想要,我就直接拿给她,不要抢!”
黄衣女子不所动,摇头说:“天下武功,何止千千万万。对我而言,皆如浮云。”秦盛赞叹道:“师侄好胸襟,倒是师叔小瞧你了。”赵晋暗骂:“不要脸,怕马屁。”
黄衣女子说:“师叔,你又错了,这天下之中,有一样东西我还是在乎的。”
“哦,”秦盛一挑眉毛,“不知是那样东西。”
黄衣女子面色带笑,眼中多了分寒气:“那就是师叔身上的至虚籍,我倒想借来瞧瞧。”此言一出,空气中骤然凝固。秦盛收了笑容,脸上戾气必现。黄衣女子似笑非笑,不见丝毫紧张。
秦盛与女子相对视片刻,突然双手一摊,哈哈一笑:“秘籍是我教至宝,向来传给历任教主,那是师侄的东西,又何来在我身上。师侄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黄衣服女子淡淡道:“如果那宝物在我身上,我有何苦从泸州一路追到江南,受这颠簸流离之苦。师父又何必惨遭毒手,至今死不瞑目。”
赵晋初见她时,妩媚动人,魂魄被勾去七八分,对她生出无限好感,想:我在江宁那见过如此标致的美人!听她说起师傅去世时的凄楚,甚是惹人怜爱,生出几分豪情,便当她是弱女子,想要保护她。她说一路追着秦盛从江南到巴蜀,秦盛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歹毒。忽而想起破庙中,秦盛所言什么叛教之类的,心中一动:“哎呀,黄衣姐姐所说之人十有八九是秦盛!那夜里他取得书肯定就是秘籍了!就是他杀了黄衣姐姐的师父!”想通此节,恨恨瞪了秦盛几眼睛,心里多了几分和黄衣女子同仇敌忾的心思。
秦盛筛了一碗酒,举杯欲饮,手到半空,突运内力,猛向黄衣女子砸去。同时左手探出,抓住赵晋,提脚向外奔去。赵晋正啃着鸡腿,冷不防被拽走,吓的惊叫一声。
黄衣女子对他严加提防,一直暗中运功在手,见碗飞来,一个侧身避开。拔出腰间短笛,娇声喝道:“老贼哪里跑。”纵身追上。但后发制人,慢了半步,出门四下观看,那里还有人影?
她一声口哨,从远处奔会十二个黑衣女子,个个身系长剑,和酒馆中黑衣人同样打扮。十二人齐声叫到:“教主。”
黄衣女子问她们:“拦住了没有?”
一女子说:“被他伤了两姐妹,向西南跑啦!”这十二个黑子女子是她亲随,听闻有人受伤,忙前去查看,好在秦盛只顾逃命,无心恋战,女子受伤并不严重。服了教中丹药已无大碍。安顿好受伤教众,黄衣女子说:“秘籍已经到手,他定会去巴蜀盗圣物。通知各路教众严查他下落,一有消息立刻来报!”众女子道:“遵命!”
众女中一女子道:“教主,前天得到消息,无相门的人已到了大宋。泸州总舵的王越伦最近行为异常,暗地和秦盛有书信来往,有叛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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