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吃过饭,无冲长老开口问道:“前辈,不知您要如何炼制?是分批炼制让晚辈等取回,还是最后炼制完成让晚辈取回?”其实这是在问南宫仙要多久才能炼制完成,炼成之后,又到哪里去取。
南宫仙心情高兴的说:“凌云道友给了我一栋阁楼,我去南海洞天炼制,等我炼制好之后一并给你们送来。哦,对了,问一下,你们武夷派在南海洞天有修炼之地吗?”
无冲长老道:“武夷派在南海洞天有一座小岛,我李师叔和二师姐无尘在里面带些小辈们修炼。前辈也可以去那里炼制法器丹药,炼丹炼器之余也有晚辈弟子们侍奉茶水,炼成之后,也可以把法器丹药交给我师叔,他老人家自然会分配,也省的前辈事事操劳不是。”
南宫仙点点头,又问道:“你们都去过南海洞天吗?”无冲长老和毕清风都点头说自己去过了,但是看阮婷一脸羡慕的样子又问她:“你没去过?”
阮婷好像有点委屈的点头,无冲长老解释道:“前辈,几个月前阮婷刚结丹成功踏入道门,所以打算让她去南海洞天去,但是刚巧碰上罗伯斯的事情,所以耽搁了,本来我想过几天就送她去的。”
阮婷听到这里高兴的不得了,南宫仙接过话题说:“算了,相逢便是有缘,我带她去吧,过几天法器、丹药炼好就送她出来。”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南宫仙今天心里正美呢,拉着阮婷就出发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他拉,阮婷现在拽着南宫仙的左臂看着黝黑而泛着璀璨星光的海面陶醉其中。夜空下,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星空下的海面,其实比天空还要美,南宫仙带着阮婷从南海海面上空四五米处缓缓的飞游。
“此情此景,如果是陪心爱的人一起看那得多幸福呀。”这是阮婷的心声,她可没有说出来,南宫仙只是欣赏着这美妙的海天一色的浩瀚空灵。
“唉!”阮婷突然收回那远望的心思,有点沉思一样的叹息一声。南宫仙问道:“怎么了?”
阮婷一阵的紧张,慌忙开口:“没,没什么。”然后又看看南宫仙的眼神,又问道:“前辈,你有没有特别想念的女孩子啊?”南宫仙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后停下飞游,看着远方沉默了半晌道:“想,又能怎样?”
“啊?前辈,像你这样的高手,难道也有追不到的女孩子吗?”阮婷显然想多了,南宫仙只是苦笑:“你看电视剧看多了吧。”停顿片刻,阮婷嘟着嘴盯着南宫仙,在等他说话,也不催他走路。
“唉!”南宫仙叹息一声带着阮婷落在一处小珊瑚礁上,把装着器材和药材的背包放在旁边,然后盘坐下看着远处的星空,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钱,她让我叫她小钱。”
说了这一句就闭口不言,只是看着远处的星空,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感情,不知道是苦涩还是酸涩,也许还带着点酸甜。虽然没有施展法术,南宫仙也知道阮婷想问,又是如同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她不是修行人,虽然知道修行,但是她的性情却没办法修行。”
然后,南宫仙的脑海浮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脸蛋,一米六的身高,一尺半的长发束在脑后,稍嫌瘦弱的身材,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走一样。随着南宫仙的心绪回忆,他第一次施展妙语殊胜的法术,他并没有开口,但是随着他的心绪,阮婷可以‘看见’、‘听见’那个场景,甚至可以感触到当时的气温和人物内心的感情。
此时阮婷随着他的心绪飘荡看到了北京西站,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背着破旧的书包,顶着烈日在马路上走过,在站外吃了一碗牛肉面。然后感叹北京果然是大城市,那么小的一碗面都比自己在别的城市吃的贵一半。
然后少年背着书包去挤上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地铁之行,走到澧圆站下车,出地铁,炎炎夏日,就算苦修了两年内丹术的少年也有点贪恋地铁的凉爽。少年见到了这个娇小的女孩,这是女孩第一次见网友,少年也差不多,他们已经在网上交谈半年左右了,通常是少年在群里打字说话,女孩在默默的看着。她并不喜欢修炼,但是他却对修炼如痴如醉。
女孩在北京实习,少年则是游历修炼,她请他吃饭,他只要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然后她带着他去游玩,他要去国图查资料,她就带着他去国图。到图书馆时,女孩没带身份证,在外间等候,少年去查阅古籍、道典。不知觉三个小时就过去了,他不想让她等太久,就跟她一起出去。
她问少年:“下一站去哪?”
少年说:“不知道。”
女孩问:“在这里待多久?”
少年说:“明天走。”少年问:“你想去哪?”
女孩说:“想去北大。”
少年说:“我也想去。”
女孩也没去过北大,他们就一路步行过去,南门不能进,她带他去了东门,他们在里面转了一会。她说今晚陪他,他习惯性去了网吧,那一晚他都在上网。
网吧有点冷,她就蜷在他的身边,他想抱着她,却始终没有伸手,只是顽皮的用手挠了挠她滑滑的小肚子。她没有阻止他,他却收回手敲起了键盘。
第二天早晨,她带他去吃早餐,少年只喝粥,勉强吃下了她夹来的油条。
吃过饭,她问少年:“你去哪?”
少年望着她道:“回家乡。”
她问:“怎么回去?”
他说:“走着回去。”
他送女孩上了公交,自己步行走向了家乡的方向。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阮婷鼻子有点酸的问,也像是自言自语,南宫仙没有回答,阮婷又问:“后来呢?”
随着阮婷的问,然后她就看到了另一个场景:一位少年在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打坐,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别无他物。只见这位少年,每日入座修炼,隔三差五出门游走在大街小巷,有时走一小时,有时候走半天。
然后还是每天打坐修炼,有时候一天一顿,有时候几天不吃,日月轮转,炎炎夏日变成了秋意萧瑟。他买了个新电话卡,告诉了许多朋友,也包括那个女孩,在之前的两个月中,他的电话只响过不到十次,他打出去的电话也不到十次。
有了新的电话卡,那女孩就经常给他电话,聊一次最少五分钟,他过去的电话,两个月加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十分钟。
她要他做她的闺蜜,他答应了,也经常上网跟她聊天,就这样,三个月过去,她跟他语音聊天时哭了四五次。他总是那么温和的说话,她有时候也会骂他,他只是笑笑。
他每天修炼十多个小时,她的电话总是让他切断修炼的心思,他问她想不想真正修炼,她说对他说:“我想听你说话。”
他说:“我只想无言。”
她骂了他:“你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他知道她是因为她牵挂不舍的男友而骂的,他问她:“要不要我做你男朋友?”
她无言,他又说:“我此生,修炼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修炼。我可以爱你,却不能陪伴你。”
她哭了,他也哭了。
五天后,她打来第一个电话:“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
他平静的说:“没关系。”
两天后,她又打来电话,只是问好,聊天,一共七分钟,两天来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七分钟。每次他总是在嗯,啊,哦的回复,他好像从来不会主动问候别人。
三天后,她又打来电话,还是问好,他依然是在回复。
两天后,她又打来电话:“你为什么不肯主动给我打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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