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被揪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咳嗽着,面露难色道:“咳,可是就算你这么说,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我也没办法啊,不说现在下面已经,咳咳,灌满水了,你想想,就算我把自己替换进去,如果不能一次就精准替换到他们的屏障中,咳咳咳,那我上面的石头就会瞬间压下来,照你说法,那种距离就算我带着蔽空之幕进去,咳咳,蔽空之幕也不会有反应的吧?”
鹰钩鼻子的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看了看脚下这片地崩山摧形成的荒凉平原,嘴张了张,却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来。
“你知道吧,现在让秦时月下去几乎就等于是让他去死。只是为了救他们而去挑战那大海捞针般的几率,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同意的。放弃什么拯救什么,是需要用价值来衡量的。这是你教我们的。他们……已经溺亡了。就算实际情况没有这么糟,我们也绝对不会冒这个险。”明日月拽开了鹰钩鼻子的手,以队长的身份,缓慢而沉重的说出了这些话。
鹰钩鼻子像是被人往脸上乎了一拳,捂着脸踉踉跄跄的接连后退了几步,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记了这里可是到处都是才堆积起来不甚稳固的碎石头,在这种崎岖不平路面上倒着走,结果都不用猜。明日月还来不及提醒,他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水溅得身上到处都是。
虽然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但是他现在的表情看他那哽咽的喉咙与若有若无的啜泣之音就知道了。
明日月与曾帅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哪怕是在他们都是到了对于流泪会觉得丢脸的年纪了,这个已近不惑之年的男人,居然在他们这些后辈的面前哭了起来。
这可就尴尬了。失去战友固然沉痛,明日月方才说的话也的确是有些报复的意味,可是都是参军这么多年的老前辈了,这么点抗压能力都没有还是不可能的吧?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当着自己这些后辈哭吧?
他们又没有读心术,当然不知道鹰钩鼻子为何会哭,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便只好尴尬着,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独自坐在水中,静静地哭泣。
……
扬尘渐渐散去,无数踩着水的脚步声在参差不齐的石堆路上疾速地奏响着,虽然不时有人被绊倒摔得头破血流,但是在军官的喝令下没有人敢放慢脚步,都只能拼了命的往奥德堡的方向奔去。
“快快快快快!”一个军官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威风凛凛地催促着那些艰难奔走的士兵。
“没用的东西,快点给我爬起来,五秒钟不起来你就不用起来了。”他对着一个摔倒的士兵亮了亮手中明晃晃的军刀。
那个士兵按了按摔伤的膝盖,朝军官的方向憎恶地瞪了一眼,撅着嘴巴嘟囔了几句什么,爬起来继续一拐一拐的往前跑。
不料这个小眼神被那个军官看到了,军官顿时就火了:“狗娘养的,你小子在说什么?”他持着刀跳下岩石,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个受伤的士兵跑了过去。
这一瞬间,从距离他们不是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道声音。很难形容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声音,像是从天堂降下的洪亮神罚,又像是从冥府升起的幽怨诅咒。明明是两种完全相反的形容词,但是诡异的是无论哪种都能之相吻合。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能感受到其中所包含的,足以淹没这片天地的愤怒。
“哪个母猪在**啊?”军官虽然莫名的有点腿软,但是还是秉承以恶制恶的原则恶狠狠地瞪向了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随后,他便看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震撼的一幕。
黑云翻滚,雷声轰鸣,银蛇般的电光之下,巨大的影子从石海升起,巨石飞散如同惊涛骇浪,破碎的双翼卷起了汹涌的暴风,灼热的火焰将天地点燃。它飞舞,则世间无不争相赞美歌颂;它怒吼,则万物尽皆惶恐伏地颤抖。
巨龙,这种大陆上绝迹多年的古老生物,再次以至尊之姿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那是什么东西……”
“龙?!”
“真的是龙?真有这东西!”
前面的士兵惊恐的停下了脚步,有的还开始往后面退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那龙究竟有没有敌意,但是铭刻在基因中的本能驱使他们远离这种危险生物。
“不要退,继续……啧,继续前进!”军官抓着自己不受控制的颤抖的右手,高高举起佩刀,拼命维持着语气的稳定继续勒令士兵们前进。
暂时这里就他这个战地战术指挥的军衔最高,比他还高的都在老后面,像这种突发情况都得由他全权负责。虽然这里出现了一条龙的确是在预料之外,但是,绝不可因此就放过这个彻底击败斯巴达的机会,这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总宗旨。巨龙又怎么了,如果妄图挡路的话,一并斩杀了便是。传说中被人斩杀的龙又不止一条两条了,也不在乎多上这一条。
暗红色的巨龙在高空中盘旋了一周,突然像是一架俯冲轰炸机一样朝着他的方向直扑了过来。
呃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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