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拖着女孩去找了医院。
经过机器检查后，女孩变哑巴的原因是因为过度惊吓。
运气好的话，这辈子还能说出话来。
穷奇也只能是带她检查，检查是免费的，治疗却是要钱了。他没有钱，她也不会有。
没有钱，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
穷奇看着女孩，她沉默着，如同一个人偶。
就算是穷奇，面对这样的可怜虫，也没有食欲。
兜兜转转，好歹是有了工作。
是体力活。
对于穷奇来说，不在话下，就这么过了几个月，也能过下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白泽。
当时的白泽和关关也在工作着，白泽对于穷奇的出现颇感意外，他以为这样的家伙一辈子都不会踏入人类的居住地。
除非是为了制造一场屠杀……
“既然你在这里，那就好办了，帮忙照顾这个小鬼吧，我看你挺有爱心的。”穷奇说这话的时候，并未看向白泽身后的关关。
白泽当时拒绝了。
两人只是勉强度日，而那个小哑巴明显不想离开穷奇。
“难得做一次好事，就做到底呗。”
身后的白泽说了这么一句。
谁在做好事了？还做到底？怎么可能？
穷奇在心中冷笑。
他住在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
洗澡、做饭这些他都在学。
帮小哑巴洗澡也不会尴尬，只是会胡乱搓洗，她也不吭声，多疼都忍着，直到穷奇发现她皮肤出血。
睡觉只能是在一张床上挤。
天热的时候，两人一起踢被子，天冷的时候，两人抱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平静得让人心情复杂。
可是那个孩子，总是很安静，安静地注视穷奇。
会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揉肩膀捶背。
这算是报答么？穷奇有时候会想。
可是这样的报答，并不能持续一辈子。
小女孩病了。
病得很严重。
那是一场她命中注定就会有的重病，即便如此，她还是写了“让我死”。那歪歪扭扭的字，是在病痛的时候写的。
以穷奇的积蓄，也救不了她。
她走了。
也是笑着的。
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明明第一次死到临头的时候会想着求助，第二次却不这么做了。
穷奇和白泽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说不定，她不想拖累你。”
这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穷奇，你没事吧？”白泽看向穷奇，问了这么一句。
“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
“可是你在流眼泪。”关关提醒道。
穷奇一怔，手擦了擦眼睛，果然湿了。
眼泪吗？我成为凶兽的悲哀了啊……
即便过了很久，穷奇也还是会这么想。
治病的钱，早就存够，可是需要它的人不在了。
“你这样还算是凶兽吗？丢脸丢到家了。”
凤凰这一句嘲讽，令穷奇无话可说。
“那个名字是留给那个女孩的？”
穷奇“嗯”了一声。
“你觉得我和她很像？”凤凰歪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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