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是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顷刻间穿透了莫不奇的心。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他感觉自己心若死灰,整人完全失去了生气,更是没有了半点斗志。
“不!”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实,莫不奇难以接受。他摇摇头,希冀这是幻觉,他不敢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孩。
只是,额前那把厚重的黑色巨剑使他明白,他的的确确是输了。他仰仗并为之自傲的花落无声必杀一击只能轻创对方。那死盯着李东健的双眼缓缓垂下。喘息声渐渐平息,但是莫不奇仍旧丢魂落魄。
“你输了。”李东健再次说道。
“是的。我输了。”莫不奇的声音很失落。只是当他站起并再次抬起眼眸,李东健已发现他整个人似乎逢春枯木,充满了生气,同时也感受到那昂扬的斗志。
“看得出你并不气馁也不服气。”李东健移开寒铁剑,退后一步道。
莫不奇收起了软剑,面无表情道:“此次莫家劫难,我终成丧家之犬。一时胜负,于我已是无关紧要。今日我家破人亡,狼狈而去,他日我必无敌而来,铲平羽家!”说完,莫不奇便不再理会对方,直接回到莫天心身后。
“爷爷,不奇无能。”莫不奇道。
莫天心摇摇头:“李东健所学闻所未闻,他身后高人非同一般。你败了,也不冤。既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你就随四公子离开吧”
不待莫不奇说话,莫天心继续道:“有你三叔陪着爷爷就行了。你不必送我们这最后一程。记住,尽心辅佐四公子。这是家主之命!”
莫天心随后对胡清风道:“四公子,这是老朽最后一战。就让老朽了无牵挂的去吧。”
感受到莫天心的坚决,胡清风只好点头,抱拳道:“那清风愿莫老一路走好。”
莫天心与莫至意也是抱拳。其中莫至意道:“四公子,不奇侄儿就拜托你了。”之后,他缓步行至场中。
“至意兄,走好!”胡清风看着莫至意孤独的身影,大声道。虽然一直以来,莫至意这个都不为他人在意,但是此时此刻,胡清风也不禁为对方的气魄与淡然所折服。
“父亲,至意先走一步。”莫至意没有回首,他的声音很是平淡。
莫天心没有回话,而是微微颔首,不过他的双眼早已滴下浑浊的泪水。老人虽然竭力,但如何也是控制不住。
莫不奇看到了滴落在地的眼泪,他的双眼顿时模糊,不过他毅然回头,先自向演武场的出口走去。胡清风哀叹一声,走在后面。
士兵恪守职责,拦下莫不奇与胡清风。不过莫不奇则是视若无睹,他的脚步依旧前行。胡清风更是怒目而视,这些小兵竟然敢拦住他的去路,岂让他不怒!
“放他们离开。”羽铭顾的命令传下。终于,莫不奇与胡清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李盟主,你去会会莫至意,如何?”羽铭顾没有再看一眼胡清风与莫不奇,他知道不能闹得太过。
李忘身没想到羽铭顾直接点了他的名,瞬间的错愕之后,他便拱手道:“既然大将军发话,那李某必当尽力而为。”
李忘身跨步进场,在离莫至意一丈远的地方停下。看了看眼前很是平静的莫至意,又看了看站在场边的莫天心。一时间,李忘身深受感触。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他明白在这场纷争中,失败者难免一死。谁都有亲人,谁都会悲伤。但是悲伤无用。
“至勇兄,还请赐教。”李忘身并未一上来就出手,而是面带微笑道。
“我的武功修为不及我两位哥哥,地位上也是不如。而忘身兄贵为一盟之主,如此,谈何赐教。能在死前与李盟主交手,已是我之荣幸。”莫至意一如既往的淡然。不过他话一说完,便摆好了架势。
见此,李忘身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猛然一步踏出,随即飞跃而起,空中五指成抓,犹若捕食的雄鹰,擒向莫至意的头颅。李忘身的速度很快,气势也很高。
莫至意半蹲而下,双手夹在头顶,随后猛然撕开。砰砰两声,两人完成了第一次交手。接下对方一击,莫至意寸步不移,稳如泰山。反观李忘身则是落地之后微微摇晃了一下。
李忘身与莫至勇交过手,当时他应对得很从容,当然,这多少是因为他是于其他人一起并肩作战。如今独自面对莫至意,他竟然生出一种眼前之人竟强于莫至勇的感觉。
莫至意的表现可谓是出人意料。在场凡是有点眼力的都看出莫至勇的武功比起已经离开的莫至勇都要强。一直以来,莫至意都是默默无闻,但是此刻他让得众人不得不为之惊叹。
被对方就这么击退,李忘身震惊不已,暗中甩了甩生疼的手掌。他目光凌厉的盯着垂手而立的莫至意。不似先前那般轻松,李忘身已做好大战的准备。
“这莫至意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还好他没有选择跟随胡清风,不然还真有可能成为我羽家的大敌。”羽铭顾自然惊异,莫至意的修为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此刻他有些庆幸,庆幸对方不惧生死,选择与莫家共存亡。
朱琦却是冷笑,莫至意表现得再出众也难免一死。一个必死之人,已经引不起他的重视,反而使得他暗中嘲笑莫天心:“莫至光、莫至意勾心斗角争得争去,却不知莫家之中最非凡的那位竟然是莫至意。莫天心,不要怪天要灭你莫家,要怪就怪你自己老眼昏花。”
李忘身猛然提气,脚踩罡步,掠向莫至意,同时手掌翻飞,连连出击。他意图一鼓作气,先将莫至意从那种淡漠的心境中打散,然后凭借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死死压住对方。
然而面对频频动作的李忘身,莫至意却不为所动,他见招拆招,章式丝毫不乱。处于完全防守的他,竟然使得李忘身有种虎咬刺猬,无从下口的而感觉。莫至意就像一座坚固无比的大山,任凭他如何捶打都不能伤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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