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常闵潇点头默认，将目光重新落在昏睡中的温暖身上，心脏被狠狠抽一鞭子，泛起一丝苦涩的血腥，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幕都不算刺激，那什么才算。
为什么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他常闵潇，而是温暖，他为什么要去和李昊吃饭，为什么在那个自称叔叔的混蛋出现时没有马上带走温暖，为什么没有守护好温暖。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是他害温暖承受这一切。
“怎样才能让她醒来？”他虽然在和杨光说话但是目光依然落在温暖身上，此刻无论杨光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是可以让温暖苏醒，他都会愿意去做。
可是医生往往都是回答一个貌似简单，却很难实现的方法，杨光眼神中拂过一丝无奈，嘴唇轻抿。
“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温暖自己的意愿？常闵潇愣了一下，起伏的心脏重重的沉到谷底，难道是温暖不愿意醒来？
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想哭闹，不想抱怨，只是想躲开他，躲开她觉得给她带来痛苦的一切？
常闵潇的眼神瞬间黯淡，不是悲伤而是绝望，可以不爱他，为什么要忘记他。几个小时前，他还怀傻傻的以为，或许可以和这样的温暖一辈子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回到原点。只要醒来，别无所求。
上一次温暖昏迷，常闵潇近乎疯狂的状态，杨光尽收眼底，此刻心中不免泛起一丝不忍，他轻咳一声继续说，“如果温小姐可以醒来，或许会找回以前的记忆。我们专家小组对温小姐的病情做过伸入研究，其实她的失忆完全没有病理方面的因素。”
“没有病理因素？”
杨光轻嗯一声，躲开常闵潇锋利的目光，“心理原因。Uw.knsｈo ”
“什么意思？”
“就是病人潜意识里不想拥有某段记忆，所以选择忘记。”杨光耸耸肩膀。
常闵潇眉头紧蹙，他记得温暖曾经说过，自己在十几岁就失去父母，但是没说失去父母后生活到底怎样，他没有追问，难道是因为太痛苦，所以才希望自己永远留
在童年？还有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么不靠谱的叔叔。
“其实就是一种逃避，从医学角度很难说得清，就像有些人，并不是身体真的残疾，但是会因为某些重大心理创伤而失去行走的能力，然后在经历突发性的外界刺激时，可能会忽然恢复的案例一样。”
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常闵潇当然明白杨光话里的意思，今天的刺激，很可能会让温暖继续逃避，或者突然苏醒。而苏醒后又会有两种可能依然是十二岁心智缠着他叫他潇哥哥的小温暖，或是已经恢复心智与他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的温暖。
突然他的嘴角微微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无论是与他亲近或是躲避无视他，都已经不那么重要，温暖还是温暖，只要她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
温暖所遭受的一切本来不会降临在她头上，是他非要塞给她的，是他任性妄为，将温暖拉入浑水，包括江雪对她的恨，也是源于他，那为什么躺在床上的是无辜的温暖，应该是他，常闵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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