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岫有些不好出口。
“可是为了中午师兄遇刺的事。若是牵涉到木家内部的事,不说也罢。”左毅道。
“倒没有什么可说的。方才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师兄说了。我对一些事情想不通。与祖母有些意见不合,被祖母训斥了一顿。”木岫有些不满的说道。
“嗯?长辈们经的多,见的广,或许看问题比我们要复杂一些吧。”左毅道
“师兄,你也认为祖母说的对吗?”
“到底是什么事呢?”
“唉。师兄遇刺的事,老管家和海蛟大哥己经查得清楚。是福州那边长房伯父主使的。我历来听父亲说,福州长房世代诗书传家,积善门第。长房伯父又是中过进士,为官一任,主政一方,听说官声很是不错。虽然如今退职在家,平日里施粥放粮,扶贫济苦,善名远播。可是为何暗地里收纳山匪海贼倭寇,安插眼线在我家中,主使行刺师父。想来这等阴私事定不是一次,两次。管中窥豹,可见一般,此人平日良善都是伪装,背地里定是坏事干尽,真是伪善实恶。我想不通,老天若是有眼,为何不予以报应?”
“高管事、郭管事,我识得他们,却是不熟。听老管家说也是父子两代便在我木家做事,世受我家恩惠,为何背叛木家。焕叔一直受我父亲重用,焕婶娘与亡母是同乡,关系最好,可是他却勾结外人。我想不通,为何恩义敌不过金钱?”
“还有何氏夫人和我那长兄,为了家主之位,不顾人伦大道、骨肉亲情,不择手段,坏事作尽。我想不通,家主之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还有我祖母。高郭二人背叛木家,罪有应得。可是二人的家人却是无辜的。听祖母的意思是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我想阻止,却阻止不了;向祖母求情,反被训斥。祖母说我还小,不懂得为上位者的道理,心不狠、手不辣,如何压得住手下的人。我想不通,祖母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
或许是压抑已久,木岫不由得跪坐而起,U愤愤不平,一股脑地将平日想不通、道不明的困惑都倒了出来。
左毅望着木岫那激奋的神情和专注的目光。直起身来,盘膝而坐,正对这个迷惑的少年,轻声说道:“岫儿,师兄很高兴,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刚才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保持自己的初心。这个世界太大,错综复杂,并不能用简单的是与非,对与错,黑与白来区分。你提出的这些问题,师兄一时之间也不好给你解答。我只想说:你想改变这个世界,就要先做好自己。就从做好自己,改变身边的人开始吧。”
木岫这时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插口说道:“师兄,你说的是不是‘不靠天,不靠地,一切要靠自己’的意思。既然老天对恶人没有报应,那就由我们来行侠仗义,来‘赏善罚恶’。”
忽然来人传报,说是梅家的亲家老爷来了,大管家请家主移步灵堂。左毅心中情绪一时十分复杂。
木岫看了看左毅的脸色,小心道:“师兄,梅叔父有我接待呢。你先去休息。”
左毅叹了口气道:“还是一起去看看梅老师吧。”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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