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将行,月夜恍若白昼,草木生也枯黄,天道也,鬼亦遂,而后为何?”
茫茫世界,正与邪之外,又是什么?
云之切之所以负剑行走于江湖,是为了寻求他心中的那个答案。
此时,外面有狂风渐渐卷起,路上的沙尘也扬了起来,城郊本就人烟稀少,现在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客栈的老板和店员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见识一下钢铁蒺藜的真面目吧!”魔目吼道。
原来如此,魔目之所以把他的武器称为“钢铁蒺藜”,是因为它真的像蒺藜一样全身布满了尖刺。
“将有仇之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真是清爽,我从七岁起就拥有这个觉悟了。无论是敢抢我东西的,敢欺负我的,还是敢嘲讽我的,以前我还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角落里,然而那样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直到有一次我将一个人揍得满地找牙,且不说这对于其他人有什么震慑效果,单单说我自己的感受,我看着他那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的绝望嘴脸,感觉真是清爽到了极点。
喂,你的剑不会只是个摆设吧?实际上你什么招式都不会,什么内功都没有,气势汹汹的害我把你当回事,是吗?”
说着,魔目又操纵碧衡以及第二条“钢铁蒺藜”对云之切发动攻击,被含有锯齿的蒺藜驱动着,碧衡痛苦不堪。
这下,云之切不得不与魔目在客栈里面打了,在这个找不到魔目弱点的地方。云之切一面用剑抵挡甩过来的第二条“钢铁蒺藜”,一面闪身躲避碧衡的攻击。
但是只有一把剑的云之切面对两方的攻击总会有无法兼顾的时候,果不其然,一个疏忽,碧衡的刀朝着云之切的左臂袭来,肉身毕竟不能抵抗匕首,眼看就要刺进去。
“不要!”
那一瞬间,碧衡甚至顾不上理会自身的疼痛,她一点也不想去伤害这个半路跑出来伸张正义的人。
然而匕首却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插入云之切的手臂,而是被云之切掩藏在衣服之下的护腕抵御。
“想不到你有所防备,那么看我接下来这招如何?”
云之切因为顾忌着碧衡,对于魔目发来的攻击本来已经应接不暇,而此时第二条“钢铁蒺藜”上面又飞出几颗由锯齿组成的飞镖,朝着云之切袭来。
簌簌——
飞镖瞬间没入云之切胸膛,洇出几片血渍。
那锯齿竟然可以拆下!这“钢铁蒺藜”浑身都是锯齿,如果全都可以拆下的话,那么显然,飞镖攻击才刚刚开始。
而云之切则做出了一个反常的决定,他不再对碧衡这一方的攻击进行防御,自己的双手要用来对抗第二条“钢铁蒺藜”以及飞镖,然而想要阻止来自碧衡的攻击只有一个方法。
云之切对迎面甩来的第二条“钢铁蒺藜”,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让其缠绕在自己手臂上,以此来固定这条猛兽,护腕帮他减少了一些伤害。
果然不出所料,又有无数细小的飞镖从前面飞过来,云之切抬起另一只手挥剑防御。
不过,云之切打算一直撑到魔目的飞镖用完吗?碧衡这边的攻击他又打算怎么处理呢?
“小心!”
碧衡在第一条“钢铁蒺藜”的操纵下,又举着刀朝云之切刺来,这次云之切对她可是毫无防备,碧衡预料,这一刀,将会落在云之切的背上。
虽然碧衡大呼云之切小心,但他却并没有半点要理会碧衡的意思,因为他已经准备好要吃这一刀,这就是他用来阻止碧衡攻击的方法,让刀刺进身体,用身体将其固定!
“有好戏看了。”魔目在一旁说道。
有小刀刺入皮肤的声音。
“啊——啊——”两声惨叫。
“结结实实地挨上一刀,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呢,这样我的攻击暂时就被阻止了。”
说话之人,竟是碧衡!
云之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魔目却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此刻她的左手处竟然血淋淋的一片,仔细一看,那原本白皙纤弱的左手竟然不见了!那把本应该刺到云之切身上的匕首,生生刺在她自己的左臂上!
碧衡本来被缠绕在身上的“钢铁蒺藜”控制了行动,但她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再伤害云之切,年龄三十多岁的她从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她的内心却是早已经坚韧无比。她利用缠在左手上的“钢铁蒺藜”,切断了自己的左手,使左臂获得自由,从而替云之切挡下了来自自己右手的攻击!
云之切与魔目皆是震惊,然而云之切马上反应过来,本能地抓住这个时机,在魔目还惊讶于碧衡的行为时,挥剑而上!
“柳十八星——穿刺!”
一瞬间,魔目的身上出现了十八个如剑刺般的伤口,一口血吐出,魔目摔倒在地。
云之切趁机一把扯过碧衡身后的那条“钢铁蒺藜”,并拽起晕倒在地的小戟,一掌将母子二人送出了客栈大门,那一刻,云之切赞叹道:
“你的勇气真是令我佩服。”
至少,人质脱离危险,其中一条“钢铁蒺藜”也被扔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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