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抽回小手,司徒平怫然不悦,沉声道:“姑娘请慎言,许仙姑乃是在下授业恩师,经脉寸断却是在下冒失挺进,一时不慎所致,与许恩师却是无尤!”
“哧”的一声轻笑,却是秦寒萼忍不住嗤笑,但见她朱唇又启,想是还待发言。
秦紫玲瞪了乃妹一眼,敛衽为礼,说道:“舍妹淘气,她向来率性惯了,倒非有意冒犯公子。适才言语冲撞,却也是因为公子经脉寸断,关心过甚,一时失了方寸,才不分尊卑,出言指责公子尊师。”
司徒平脸容肃容,心内却是暗赞,这般从容淑静,果然不愧是能与峨眉掌教之女、二云之一的齐灵云相提并论,列入峨眉三代四大女弟子行列的超卓人物。后退一步,肃然说道:“姑娘客气了,只是令妹辱及我师,此事分在大义,请恕司徒平不能在此聆听仙音了!”
他方自转过身来,身旁香风涌动,秦寒萼早跃到自己身后,张开双臂,鼓着腮帮子,杏眼圆睁,嗔道:“不许走!”许是也知道这番做派大违女儿家仪表,又叉着腰娇喘着一叠连声只叫:“不许走,就是不能走……”
她这般蛮不讲理,越显得天真烂漫,体态娇丽,宜喜宜嗔,司徒平只觉心神一荡,一颗心砰砰乱跳。他自今日与秦氏姊妹见面以来,虽然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未满,心神竟是接连失守。正待硬起心肠拒绝,身后秦紫玲已经赶到,叫道:“司徒公子且慢,请容我秦紫玲细告下情!”
她姊妹俏立当前,俱都巴巴看着司徒平,仿若生命都悬在司徒平一念之间,司徒平毕竟年少心软,只率点了点头。
她自现身以来,一直吐属从容,音色婉妙。方才见司徒平退意甚是坚决,顿时大有仓惶之色。此刻见司徒平首肯,轻轻喘了口气,不敢怠慢,先介绍了她姊妹两人名姓,方才朱唇款启,说道:“家母宝相夫人,当年错入旁门,误种恶因甚多,虽与东海三仙交好,蒙玄真子师伯相助兵解,幸免暂时大劫。然而在她元婴凝练行将飞升之际,仍要遭遇前次暂免的雷劫,将前后千百年苦功一旦付与流水。若要安然度过雷劫,必然要有一个四寅生命的根行深厚的人,与家母相生相克,才能救家母脱难。
而据玄真子师伯推算,那人现在五台派许飞娘仙姑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平字,正是司徒公子您!愚姊妹与司徒公子素昧平生,实实不知如何接洽。此中又且另有一段因果,愚姊妹尚在为难,玄真子师伯又无暇前来,转请优昙大事到此面谕。
愚姊妹原想等优昙大师到来再行定夺,不想这为难之事却被两只玉兔听去,它们恐故主遭厄,背着愚姊妹将公子引到这紫玲谷来。”
又横了秦寒萼一眼,笑道:“岂意舍妹关心过甚,鲁莽毛糙,未将此中因果详加交代,反而惹得公子您误会了!”
司徒平心中冷笑,若有误会,那误会正是你姊妹设就。区区玉兔,即便通灵,岂有能力逃过剑仙之手?原著中司徒平可是妥妥的成就人剑合一的剑仙,那聚奎剑又是其父司徒兴明以一生心血祭炼,若非玄真子、嵩山二老中的追云叟联合捣鬼,岂会被两只畜生引逗到紫玲谷中,为你姊妹出生入死,自此仙道崎岖,直至最终失去真阳,不得飞升?
眼见紫玲姊妹殷殷期待之意,庄容恭对:“救人事大,我辈修真,漫说成人仙业,便是素不相识的俗人,若真能解人于倒悬之中,便是赴汤蹈火,自当在所不辞。只是司徒平自问道行浅薄,如今又因练功不慎,冲击大周天不成,反致经脉断裂,委实不知如何相助。”
他这番话振地有声,只把紫玲、寒萼姊妹听得喜动颜色,秦紫玲一扯乃妹衣袖,双双下拜道:“公子如此高义,紫玲姊妹死生戴德。公子所谓道浅,却与异日解救家母并无多大关隘,只须公子肯施援手便能解免。优昙大师不久必然到来,愚姊妹与大师商量后,再命神鹫到五云步奉请便了。以后常时相聚,便犹如一家人了。那姑娘仙姑的称呼,听来大是生疏,以后便以姐弟相称如何?”
司徒平听秦紫玲说来极是诚恳,点头应允,他向来从善如流,当即改了称呼,便叫秦紫玲“大姊”,叫寒萼“二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