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嘻嘻笑对老蓝:“蓝老爷,你是个聪明人。接下来怎么做,你懂得。”
蓝老爷自然是懂得的人,所以不消一柱烟的功夫,司徒平已经到了那洪仙师的庙宇之前。
那庙背山依峦,其后峻岭排云,危峰刺天。庙宇占地却广,足有三四亩方圆,尖顶穹庐,不类中土。当中一排神殿,供奉三清五帝;后殿却只供奉一尊神位,面赤如火,发似原砂,苗人装束。司徒平心中了然,这塑像便是红发老祖。大劫将至,红发老祖派遣徒子徒孙在苗疆各地建立各个根据地,广积善功,招收良才美质,扩大门户。可惜徒子徒孙不争气,在各地欺压良善,作威作福,自然损伤了红发一脉的福报、气运。
两旁四五间厢房住的自然便是洪仙师师兄弟了,此刻阒无一人,司徒平嘴角情不自禁地绽开笑容,悠悠然如在街市闲逛,一切皆向他敞开。无论如何,今世作为尚是真气境的稚龄男童,竟能略施小计,完胜法力境的旁门高手,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愉快的经历。
然而司徒平嘴角噙着的得意笑容很快变成了失望,又很快成为苦笑,只因任何人一眼就能发现,这几间一览无余的男修士房里除了凳椅子、炼丹炉等标配外,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当然,除了那位犹自昏厥,教司徒平不知如何处理的烫手山芋——被洪仙师掳掠的汉家少女。那洪仙师显然是个粗鲁汉子,竟是大大咧咧地就将那女子放在自己的房里。
司徒平内心大是不平,打怪、得宝、升级不是穿越客的必备福利吗?怎么到自己这儿,费尽心机出山以来第一仗的胜利竟然没有丝毫收获,这无论如何都不符合情理啊!难道这就是“苦孩儿”的自带悲剧光环吗?!
突然间他目光一闪,这几间房里都挂着红发老祖的画像,与后殿神位一模一样,唯独洪仙师房中这幅却似乎别有不同。
他此世虽然没有携带穿越利器,然而精神念力却比常人强出何止一倍。
然而,究竟是什么不同呢?容貌、服饰、举动神情,都似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且慢……神情……”,原来却是在这里,司徒平心下大快。这些画像虽然下笔细致,形容逼真,唯独眼神却未能捕捉到神韵,下笔者不知是否慑于红发老祖威严,画像中的眼眸俱都僵硬呆滞。唯独洪仙师房中的却是傲然苍冷,便似三界众生在他眼中分量不过一沙粒罢了。
司徒平不过轻轻瞥他一眼,竟觉心神为他所慑,一股莫名而可怕的阴冷自骨髓深处泛出,自己仿若九天下的一介小草,匍匐在地,全然被他笼罩。
司徒平心中不惊反喜,聚奎剑“当啷”出鞘,寒光凛冽,一寸寸直逼那似乎要笼罩一切的眼眸。
越是逼近,他内心越是不敢轻忽,神意、真气、剑气灵力凝而为一,身前世界,除了那双眼眸之外,更无他物。
突然间“嘶”的一声轻响,司徒平不由睁大了眼睛,却见那画像上现出几道裂痕,竟是不堪剑气摧折,先自裂开了。
司徒平呆立原地,一任聚奎剑在空中垂首丧气:尼玛,这是什么节奏!不是应该我深陷某某禁制,最终破阵而出,某大能残存意念无私教导或赠予宝物吗?难道这么大费周章,这画像竟然只是普通的纸质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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