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尔德带着阿嘉莎走出废墟时,听到了从海面上吹来的呼呼风声。
大概是在硝烟中待了太久,就连咸涩的海风吹在脸上,都让他感觉到了心旷神怡。
血色的天空和黑暗的迷雾下,他们二人缓慢的行走,因为不想让光脚的阿嘉莎被石块割伤,夏尔德将她背在了身后。
女孩的分量比过去重了些,体温也比普通人要高。
夏尔德一边走着,一边检查自身,发觉除了身体的伤患正在缓慢愈合康复,连脑海里的刺痛都逐渐开始衰退。
而那胸口的赤红契约烙印,则不停的散发着炙热的温度,替他驱除空气中的寒冷。
“阿嘉莎。”夏尔德轻声呼唤。
“怎么了,夏尔?”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好像突然记起了不少东西。”
阿嘉莎低垂着眼眸,好像心有余悸:“因为...有人要来了。”
“什么人?”
“暗面的人。”阿嘉莎低声呢喃,抓紧夏尔德的肩膀,努力回忆着什么,神情迅速暗淡:“就在这座岛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恶魔?
夏尔德皱起眉头,脚步微顿。
他记得,想要召唤阿嘉莎这类上位魔族,需要非常非常复杂的仪式,那不是普通的召唤术,确切来说更像是打开次元之门的邪恶祭祀。
除了需要大量的人命献祭,还必须要有终末之章的残页。但那张残页,不是一直都在自己手里吗?
“你确定么,阿嘉莎?”
“是的夏尔,你看这个。”
阿嘉莎轻声说,从衣服取出一张黑色的书页,那上面一个个复杂的文字正在明暗交替,发出异样的光。
夏尔德沉默。
许久之后方才重新迈步,低沉着声音道:“看来你们还挺喜欢这个地方,一个两个的全都想钻过来。”
“夏尔,你不懂。对暗面的人来说,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夏尔德愣住了,想到自己在签下契约时脑海里浮现出的奇异画面,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阿嘉莎没有回答,她或许还未想起,又或许并不想告知真相,趴在夏尔德肩头,选择沉睡。
“先休息吧阿嘉莎,无论如何,我们会活下去的。”
夏尔德举目眺望,看着满世界的血红微光和浓重散不开的黑雾,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空间,落在某扇逐渐凝视的黑暗大门上。
“你们会后悔的。”
他说,喃喃自语,眼神从幽暗变得平静,“因为人间,远比地狱还要来得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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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雾气越来越重,笼罩着孤岛的红光永恒不变。
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下,所有人对方位和时间的感知都产生了偏差,像是捉迷藏般到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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