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刻意地前往圆藏山,被Cster所引起的骚乱而吸引而来的,并不仅仅只是有Rider与Ler。一直隐藏在幕后的第七人,被间桐脏砚灌以刻印虫的间桐雁夜同样也来到了这里。但是,和大多数的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不同,间桐雁夜他参与这场能够影响世界的战争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三个女人的幸福罢了。甚至是与他完全不想干的人,只是他一味地想要“拯救她们”,非得是他不可,做着可怜又可笑的梦。
拥有着技艺高超的Servnt,但是间桐雁夜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战略战术可言,或者说,打从他饱受着刻印虫的折磨参加比赛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目标就已经改变了。已经完全扭曲的身体,随之改变的,是原本懦弱的心理,扭曲了,疯狂了。这一切都是一个人的错,都是那个拥有了这个男人不曾拥有的东西的男人的错。那个男人无法带给那对母女幸福…………间桐雁夜这样坚信着,在虫子蠕动的脑浆中,只剩下唯一的偏见扎根发芽,这个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追击着吉尔伽美什的踪迹来到了这片环山的森林中,注视着山顶之上,散布着不祥的气息的结界阵术,间桐雁夜露出了这次战争以来的第一次笑容。
“看到了吗?时臣,你的Servnt,你的尊严,你的虚伪都要玩完了!”
靠在黑夜中的森林中,男人撕心裂肺地笑着,剧烈地咳嗽声,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断断续续。嘴里不时吐出的,是吞噬着鲜血为食的虫子,在间桐雁夜的掌心里扭动着,细小的个头,简直就如同新生的幼虫,是在间桐雁夜的体内孵化的一样。如果是以前的间桐雁夜,他差不多都会恶心地吐出来了吧,但是…………
嗤!
虫子尚且脆弱的皮壳在间桐雁夜的撕咬下瞬间支离破碎,扭动的身体在间桐雁夜的手指间战栗地蠕动着,嘴里不断地传来咀嚼的咯吱声,紫蓝色的血液顺着他布满了褶皱的脸皮凌乱地打开,只剩下一只的眼睛迸发出仿佛野兽一般幽绿的光芒,俨然进食的猛兽。
“接下来只要打赢战争,小樱……葵就能摆脱那个男人了!葵,只要我拥有了圣杯,葵就会选择我了!”
嫉妒,原本就是财产的欲望。廉洁的爱堕落为了自私和剥夺。间桐雁夜之所以会这样地憎恶远坂时臣,也是因为自己不曾拥有的缘故吧,所以才总是自以为是地想要否定别人的幸福,但是连拥有都不曾有过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得上给予别人幸福呢?
这样的人,绝对无法得到圣杯,有人不会允许的,而这个人,就是正朝着间桐雁夜而去的公正与廉洁的骑士王。Sber在静寂的夜幕中驾驶V-MAX,轰鸣着V型四缸引擎驶入了不知道多久没有被使用的下山路上。这里的公路虽然是被划为国道,但是因为冬木市原本就有的开发区的问题,这里的公路常年也没有多少人使用。所以Sber尽情解放了这辆钢铁战骑的力量,银色的流光像是一道流星一样切开了整片森林的阴霾,间桐雁夜蹲在树后的暗影里,仿佛见不得光般,面对着那洋溢着少女,间桐雁夜的嘴脸勾勒出阴狠地笑容。
杀死其他的Servnt,得到圣杯!
男子的心中这样狂吼着,他的影子,一个仿佛欲望化出的身影冲了出去!
在山路上疾驰的Sber感受到了这一股突然而来的杀意。银色的铁骑在柏油路上留下漆黑悠长的印记。她的视野里没有敌人的身影,也感觉不到潜藏的位置。但是既然放出了杀意,那么的话,就是放马过来的意思吧。
Sber一脸微笑地下了摩托车,身后不远处,爱丽丝菲尔也停下车子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原本她们的目标就是趁着大多数Mster被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异状所吸引目光的时候前往抢占圆藏山这下一个灵脉聚集地,艾因兹贝伦城堡的灵脉很快就要在下一刻灰飞烟灭,姑且不提奥利哈刚的结界能不能够撑住这种程度的爆炸,她们的行程却是不可以被耽搁的。可是,想到了Sber对鲁鲁修的感情…………爱丽丝菲尔沉默了,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丈夫,卫宫切嗣的指示。
Sber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对手,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力量,也不是骑士之间的较量。这一刻的她,只是一个义愤填膺的少女罢了,为了即将逝去的初恋,在暴怒,在哀悼,在悲伤………………
爱丽丝菲尔并不简简单单只是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这九年中,除了了解自己的丈夫以外,她唯一学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那就是人性………………
她无法拒绝Sber,因为愧疚………………
Sber着一身男式的紧身西装,带着微笑的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的笑意。车前灯的白光划破黑暗,投射在冰冷的柏油路面上,将她的身影照得半隐半现,这是曾经那个骑士王绝对无法品尝到的喜悦。她从来没有如此地迫切一场战斗的到来。很近了,她的直觉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杀气。
“A……”
山谷的峭壁上传来一声怨嗟,听起来犹如黑暗地底的亡者**。
曾经被莫名其妙当作目标的Sber,是不可能听错这个声音的——
“Berserker!”
漆黑的礼装在Sber的叫喊声中被风王结界的狂风瞬间撕成粉碎,银蓝相间的中世纪板甲像是星星点点的光芒一样附着在Sber露出的娇小的身体上。礼裙对她的行动没有丝毫地阻碍,不可视的宝剑一击劈开了整个峭壁。足足有一人宽的裂痕从Sber的剑下肆意地扩张开来,像是一头突进的狂牛,撕裂的力量笔直地轰向那声音的来源,峭壁之上,如同壁虎一般攀附在那里的Berserker,圣剑的光芒仿佛要刺穿那附着在他身上的那浓重的黑暗。随着轰隆的崩塌声,摇摇欲坠的岩壁不可挽回地坍塌了,撼天动地的巨响,远到市区都能够隐约察觉。
“RRRRRRRR!!”
这一击想要打倒曾经压制Aher的英灵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巨大如同怨灵一样的黑色身影自Sber脚下的断口窜了上来,她立刻对挺剑直刺做出了反应。
然而出乎预料的,手中的利剑传来的感觉,是如同撞上绝世神兵一样的触感。雨点般飞溅的火光包围了Sber的宝剑,仅仅一瞬间,Sber就确信了Berserker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剑,一把跟这个狂战士之前的武器完全不同的,的的确确的一把剑之宝具。
『剑?』
如果是用剑的英雄的话,那么也许能够从武器上看出这个英灵的身份。可是,狂乱的Berserker身上的黑气却仿佛看破了她的想法一样,一如之前被他所握的那些“宝具”,Berserker的宝剑也同样被这一团怨气所覆盖,能够判断是剑,完全是处于Sber的经验判断。
两者的交锋仅仅只是一个错身,双方来不及站稳就迫不及待地发起第二波地猛攻。
黑雾笼罩的身影下,Berserker怪异的姿势不由让人想起一些进攻前的猫科动物,巨大的骑士双手剑在他手中仿佛不是剑,而是利爪一样,延伸为异形之姿匍匐在地,黑色的手臂扭转着不可思议的弧度,在黑雾中的手臂竟然仿佛可以延伸一样,(有种三号机即视感)如同一条藤鞭狠狠地抽向Sber,尾端带走一道凌厉的光芒,正是宝剑的剑刃。Sber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仿佛要烧灼空气的一击中,有几寸金丝被点燃了,那是Sber耳侧的鬓发。
Sber丝毫没有功夫去在乎自己那柔软的金发,Berserker手中比起剑,攻击方式更像是镰刀一样的武器才是让她头疼的。
Berserker不论其由来和时代,都能够将手中的武器悉数附加宝具的属性。然而令人吃惊的却是,不管手握何种武器,这个战士精湛的技艺都能够如同操纵自己的手脚一样挥舞自如。这绝非是盖亚在英灵降临现世的时候所赋予的知识能够达到的程度,这个Berserker,从他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的铠甲来看,一定是历史上某个极具盛名的英勇骑士。
因此才能够拥有一把不逊色于圣剑elibr的宝剑,因此,才拥有甚至隐隐压制住Sber的武艺。
『正好…………』
Sber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狂热一般的笑容。敌手的强劲再一次激起了她的作战意志。已经不需要因为不明的怒火而感到顾及,Sber感觉到现在的自己,能够斩杀任何的敌手。手中的圣剑感受着主人强烈的战意,被风王结界包裹的剑身发出如同溪流一样浅浅地吟唱,呼唤着胜利………………
一改之前双手挥舞着动作,Sber将圣剑全全交付给了右手,左手附在剑柄的底端,沉下身躯的动作,仿佛日本的拔刀术一般。圣剑的剑刃轻轻靠在柏油路的地面上,叮铃的响声,如同水滴落入湖面。两者不约而同地动了,Sber的圣剑仿佛一把切入布料的快刀,柏油路坚硬的路面在她的剑下脆弱地不堪一击。只是随意地几下快斩,Sber和Berserker之间的路面即像是被切开的碎布一般,在空气中四分五裂。凌厉的剑势像是一刀一刀的浪潮,难以置信,斩击竟然像是声波一样肉眼可见,半月形的剑气如同一条条深海中快快速突进的鲨鱼一般,锋利的鱼鳍在切开路面以后,势不可挡地冲向了Berserker,誓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Sber看见了什么,曾经出现在Aher身上的一幕再一次上演了。Berserker微微错开双脚,站立的姿势俨然巍峨的山峰,Sber这个时候才觉得,比起Rider那看起来充满了肌肉的彪悍身躯,这个Berserker无疑更能够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他的两脚如同柱石一般将地面践得粉碎,脚面都没入了柏油路面,以双脚为支点,Berserker仅仅凭借着蛮力在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完全没有任何章法的,就如同一个碎肉搅拌机似得运作着,将Sber打出的华丽的剑气如同玻璃一样搅得粉碎。蓝色的魔力残骸化作一道疾风从Berserker纹丝不动的脸侧流过,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同样有些惊讶的Sber,仿佛是在说小菜一碟…………Sber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从你的身手来看,想必绝非无名的骑士。”
“为什么要堕落成这副模样,这也算是骑士该有的光明磊落的样子吗?”
“嗷………………”
回答Sber的,却是Berserker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吟,Sber像是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
“真是的,我就知道不可能跟你这样的家伙沟通。不过,这样也正好,原本,我的怒火和你的疯狂,这场决斗也谈不上有任何的荣誉可言…………”
“这样的话,就算是死在我骑士王阿尔托利亚·彭德拉贡的剑下,也不要后悔啊!”
Sber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宝剑,脸上是对Berserker不加掩饰地厌恶表情。这种没有丝毫荣誉感的战斗不符合她骑士的信仰,但是,这种发泄愤怒的方式却没来由地让她感到痛快,这让她感到不解的同时,也有一些略微的害怕…………
可是,就在Sber挺剑冲刺的前一秒,Berserker的口中却发出了嘶哑地仿佛老人一样的声音,混入了“咔哒咔哒”的清脆金属声,虽然很轻微,但那潜入耳中的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毫无疑问是Berserker所发出的——在黑雾笼罩下的全身铠甲正在颤抖着。
那是彻底覆盖四肢的铠甲如水波般微微震动,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亚瑟…………”
Sber终于察觉到那仿佛爬过地面的怨嗟**般诡异声音的来源。
那如同被碾压、抽泣般的声音,源自黑色头盔的深处。Berserker浑身抽搐着,表露出了无可抑制的感情。
亚瑟…………这是曾经的她,作为王者的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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