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大地粉碎，巨石横木遮天蔽日，万物失重。
却有一道身影立在空中，片羽不加身，仿佛他才是这片空间的主宰，无法撼动。
他却睡眼惺忪，好似完全没有认真起来。
他伸出了右手，向下轻轻一挥。
视线猛地一黑。
一个濒临破碎的布偶。
一句回荡在耳边的呢喃。
“别来找我。”
...
许其清猛地睁开双眼，他的动静惊动到了坐在他身旁的旅客。
是一个戴着耳机听歌的女人，她摘下了耳机，一脸担心地看向许其清，“你没事吧？”
双目对视，许其清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恐惧。
“你...你的眼睛好...红。”她结结巴巴道。
“抱歉...”许其清急忙闭上了双眼，揉了揉晴明穴，并以一种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最近休息不好，刚刚做噩梦了，惊扰到你了，抱歉。”
“没...事。”女人嘴唇微微张开，却还只是将耳机重新戴了起来，闭目养神。
...
刚刚的...是梦？
还是自己缺失的关于那天早上的记忆？
许其清手劲微微加大，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可能是那天早上的战斗对许其清的消耗巨大，或是方舟对许其清造成的伤害，直到现在他身上的那股子深深的疲惫感都挥之不去。
看了眼手机，是老妈的信息。
“几点到站？要不要去接你？”
许其清这时脸上才露出最真实的微笑，手指轻动，“不用了老妈，我自己回去就行。”
发过去之后，许其清想了想，又打了一行字。
“我还有点事，到津港了先出去一趟，晚上再回家，晚饭不用等我。”
不一会儿，老妈发回了一条消息。
“好，妈妈等你，爱你呦~”
许其清笑笑，将手机收回。
不知何时旁边的女人又睁开了双眼，她问道，“女朋友？”
许其清摇摇头，“我妈，”他顿了一下，“去京都玩了几天，一直在催我回来。”
“是吗？”女人一副向往的模样，“有个妈妈真好呢~”
说实话，以许其清本来的性格是不会搭理这种搭话的人的，即使对方是个美女。但今天许其清精神上很是疲惫，可越是一个人沉默他的大脑就越是停不下来，所以他才会选择和这个美丽的女人聊两句。
但...“有个妈妈真好呢”这种话，说实话，许其清还真不知道怎么接。
于是，“抱歉，我想去趟洗手间。”
“哦。”女人愣了一下，急忙缩了缩脚。
许其清道了声谢，起身走了出去。
...
动车洗手间内，解决了生理问题的许其清洗了把脸，却没有出去，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其清突然说道。
一个身穿黑裙的少女出现在镜子里的倒影里，“我还想问你，”少女迈着莲步缓缓走到了许其清的身后，将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背上，轻轻说道，“许老师怎么会从京都方向过来？”
“晓雅...”许其清默许了对方的行为，低声说道，“你...还好吗？”
刘晓雅将头抬起，歪向一侧从许其清的背后探出，“许老师很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吗？”
许其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那副面孔，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样貌虽没有任何变化，气质和感觉却已完全不同。
即使和那天晚上离去时的她相比，带给许其清的感受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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