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一处酒肆,门前虎头旗在风雨中飘摇。
这里是虎头帮的主要据地之一。
虎头帮,清河县三大帮派势力之一,帮派内集结了一群武者,同时也集结了一群闲散人员,当然也有一些底层的劳苦大众为了生存而选择依附。
这些人大部分平日里横行霸道,欺行霸市,虽然也做着赌场、青楼、酒楼、茶馆、武行、镖局等生意,但其主要收入来源还是以收取地盘内的保护费为主。
虎头帮,帮主严虎以拳法闻名,是清河县最有名的拳师,凭着一手《虎指拳》在清河下打下了诺大地盘,占据了清河县北城区域的整个地盘,虽然已经年近六十,却仍旧威名不减当年。
此刻,酒肆氛围沉重。
虎头帮帮主以及五大堂主和大小头目都在此集结。
“昨个儿的保护费都收齐了?”
严虎坐在一张大桌子的最前方,不怒自威,语气低沉。
他那一双锐利目光的扫视着下方的帮众,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拷问。
虎头帮的主要头目都在此,大多都是轻壮年。
被他目光扫视到的弟兄们,皆是昂首挺胸,无形之中充满一股冲劲儿,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帮派。
“老大,都收齐了。”
回应严虎问话的人,是一个手持折扇的儒雅老头。
外面下着大雨,室内温度也低,儒雅老头摇头晃脑,像是一个老学究轻轻摇着扇子。
这老头也确实是一个老学究,五十多岁了还是个秀才,考了一辈子科举,就是不中。
为了谋生,老头加入了虎头帮,成为一名白纸扇,也是严虎的军师,虎头帮的智囊,他叫王明忠。
“行走江湖,义字当头,信誉第一,平日里虽然我们一直在欺负那些老实人,那是因为就算我们不欺负他们,也会有别人欺负!”
“这是世道!”
“可是我们答应过别人,交了保护费就会护他们!这是承诺!”
“一诺千金!”
“义用命抵!”
“弟兄们!你们都是好男儿,好男儿志在四方!江湖是一座大染缸,我不管你们平日里是怎样,但是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是当一个真正道德败坏的懦夫,还是当一个诺中取义的真男儿?!”
“弟兄们,选择吧!是当懦夫,还是当真男儿!”
严虎站起身来,握着拳头,拳头上戴着虎指,虎指刃口寒光刺目,他语气激昂质问众人。
“虎爷,我费清愿做真男儿!”
严虎话音刚落,费清推开身后的椅子,挺着胸部站了起来,抱拳高喊。
“靠,小费都如此洒脱,我又怕什么!干!不就是诡物吗!干它娘的!”
王明忠一把将折扇合拢,可能是同这些莽汉待久了,这读书人也染上了一份粗鲁,直接莽了起来。
一介文弱老书生,在此刻竟然也敢妄言杀诡,可无人去嘲笑,反而众人对其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奶奶滴,老酸儒都这样说了,俺怕什么!俺答应过卖豆腐的寡妇要娶她过门呢,万一她要是被鬼物祸祸了,俺彪子可就后悔死了!”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整个人虎头虎脑,举着一把大铁锤,他叫彪子,是苦力堂的堂主,属下大多都是干苦力活的力士。
“老酸儒你可就拉倒吧,好好在家里待着,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就别添乱了,彪子,我看你打那寡妇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事儿,我熟啊,等诡物被平定后,我定给你说媒,但是,哼,你们男人能行,我们女人凭什么就不行?我白七娘就是不信邪,我白七娘也要做女中真男儿!不就是杀诡嘛!又不是没杀过!”
搭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身着一身白衣,背着一把宝剑,本就平凡长相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越过半张脸,给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白七娘是一个用剑高手,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属下大多都是被抛弃的孤儿,平日里这些孤儿大多以偷窃和打听消息为主。
虎头帮共有五大堂口,每一个堂口负责的事务都不相同。
各个堂口有各自的地盘,费清是武事堂的堂主,以经营武行为主,掌控了虎头帮绝大部分武力,白七娘的堂口叫信事堂,以情报为主,主要负责打听各种消息。
“大哥,这是个赔本儿的买卖,诡物自有捕衙去处理,我们何必去参合呢?等捕衙和诡物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行出手不是更好?”
说这话的是行商堂的堂主,也是严虎的亲弟弟,名为严淞,主要负责虎头帮大部分产业的经营,同时也负责整个虎头帮的账本。
“弟啊,你糊涂!”
严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对着众人说道:
“看,这就是商贾的嘴脸,虽然他是我的亲弟弟,可我还是要骂他!
严虎指着严淞的脸骂着:
“你是个什么东西?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若是没有虎头帮,严淞你什么都不是!严堂主,我再实话告诉你,若是没有这清河县的百姓,我们虎头帮什么都不是!”
“你懂了吗?”
在严虎咄咄逼人的说教下,严淞咽了咽口水,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后严虎又环视着众人,问道:“你们懂吗?”
见众人点头,严虎又解释道:
“唇亡齿寒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个义气!若是我们没有了这一身义气,离死也就不远了!”
“如果我严虎不讲究义气,你们会跟我吗?认我当大哥吗?恐怕第一个反我的,就是你们!”
严虎指着自己,然后又对着严淞呵斥了一声:
“严淞,你的吃相简直不要太难看!”
“大哥,小弟都知错了,你还一直说,我只是在权衡利弊,为大家着想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