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看去,沙漏不再向下滴漏,却似尘粒,一点一点,向着另一边轻轻飞起。
被惊讶到瞪大双眼的江月白咬着牙忍着骂娘的情绪。
一本正经的把盒子里的书郑重的端起,像是不小心一样把沙漏顺手推掉在地上。
轻轻掀开《归藏路》,扯住第一页缓缓开始用力,想要将其撕掉。
手上的力道不断增加,可这本看似搁置了多年的古书竟是丝毫不损。
第一页右下角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三个字:
江月白。
好事总是心安理得,坏事常常突如其来。
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江长安此时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来面对眼前事了。
将书狠狠甩在地上,看着同样完好无损的沙漏,张开双臂仰天大喊道:
“天杀的白狐狸,我问候恁娘,恁爹,恁大爷,问候恁全家啊!这任务我不会做,太难啦!”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街上熙攘人群的喧哗声传来。
“被人听到了?刚不是都没声儿?”
江月白疑惑中带着种脚趾抠地的尴尬。
把古书和沙漏放回锦盒,盖上盖子塞回怀里,拍了拍狰狞过度导致略微紧绷的脸,理好衣袖将飘着的象力珠抄在手里。
径直朝着房门走去,深吸一口气,迅速推开墙角另一侧的窗户,紧跟着抬脚就要往外跳去。
甫一抬眼。
一排黑衣黑靴黑头巾,腰挎横刀的寒山卫转头看着他,纷纷点头致敬。
秋风万里,行人匆匆。
江月白硬生生的定住了已经踩上窗台的脚,一边轻轻地拍去鞋边的浮尘,一边兀自淡定的缓缓说道: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宁城……,天气真好啊,你们刚听到什么声儿了吗?”
寒山卫众人并未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江月白本想着拿着东西快点回天望山找到那只白狐狸,把锦盒还给它,学的那《黄天十二象》让它想办法拿走也行。
不管世道多乱,至少还能先留条小命,就现在这身子骨,多了不说,再活个七十年也不是没可能。
看这样子是没办法直接溜走了。
“咚咚。”
叩门声再次想起,一股无名火陡然窜起。
江越白心一横,.kshu.m收回窗台上的脚快步走至门前,猛地将门拉开。
昂起脸咬着牙斜视着叩门之人。
来人一身白衣,抬手叩门的动作顿然停下,细看却是一月眉星目、朱唇榴齿的女子,琼鼻娇俏、英气勃发!
江月白看得呆了,连此时自己脸上狰狞的表情都忘记了收回。
那女子似也未料到打开门后出现的是一副如同隔壁傻子假装蛮横时的嘴脸,神情错愕,愣在那里。
“实在抱歉,这是在下的师姐柳青溪,屋内那位是她朋友,她有些着急。失礼了小师父,还请您担待些。”
说话之人是女子身旁扯着她衣袖的同伴,江月白看着眼熟。
想了想,是前天大师父出事后,寒山卫的来人中就有他,应该是个小头目,帮忙处理了许多繁琐的命案流程。
此人名叫郭开,少年老成,虽在公门,为人却仍讲些江湖义气。
以前寒山卫抓到修行境界较高的犯人,一般都会带来请大师父洗去犯人象力修为,暂封其经脉象府,案情结束后再决定是否帮其解去封印。
屋内一直睡着的人也是他一个时辰前带来的。
但是找白狐狸是要解决人命关天的大事。
“直接跑?
打完就跑?
虽说学了《黄天十二象》,体内还未修的象力,打是打不过了。
再说了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还是人情债主,又这么客气。
而且若是寻常情况下,这女子怕是自己做梦都想去拱一下的天上白菜。
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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