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影城,西边二百里处的一座山峰。
云无忧站在靠近山顶的一个山洞外,望着逐渐昏暗的天空,皱起眉,脸色很是凝重。
修魔界一行,比他想象中要复杂许多。
他本以为,擒住那名肥脸中年,通过搜魂,就会获得某些有关于孙家隐藏势力的线索。
万万没想到,线索还没到手,肥脸中年就已经被人毁尸灭迹。
线索断了也就罢,还害得乾金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三五年内也不一定能恢复。
这一切,都因为云无忧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总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事到如今,他才彻底醒悟过来,自己所有的计划早已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进而处处陷于被动。
现今,他就像一只老鼠,被看不见的猫肆意玩弄。
“唉……”
许久,当夜幕降临之际,云无忧长叹一声,回过头,看了山洞内的乾金一眼。
如今的乾金,元神极度萎靡,生机正慢慢消散。
云无忧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歉疚,为自己的大意与愚蠢惭愧不已。
转过头,云无忧远远地望向恺影城,又陷入了沉思。
此时,恺影城的万源客栈,孙飞燕站在天字一号房的窗户前,复杂的目光穿透蒙蒙夜色,看向远方。
先前,她拿着隐魔宗的掌门令,回到恺影城后,魔修们倒也没有为难她。
万源客栈的掌柜,即使眼里充满仇恨,也还是勉强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亲自安排她住进了天字一号房。
隐魔宗的掌门令,传说中的“霸主令”,就放在桌面上。
这块象征着修魔界无上权力的令牌,对如今的孙飞燕来说,却有如一个烫手山芋。
进入恺影城之后,孙飞燕才醒悟,纵使自己拿着这块令牌,也无法号令群雄。
相反,这块令牌成了一种束缚。
或者说,一种禁锢的手段。
不管她去到哪儿,做些什么,总会被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
愣神片刻,孙飞燕转身走回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上好的茶叶、沁人的茶香,可茶水入口,孙飞燕却感觉极其苦涩,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以前,她还天真地以为,斗不过云无忧、杀不死云无忧,那就将他变成自己人,和自己绑在一起。
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十分可笑。
“不生在孙家,那该多好。”
“也许,他会真心地和我说句话,也会对待朋友一样,微笑地看着我……”
孙飞燕喝了口茶,自言自语时,眼角滑落的泪水,被桌子上摇曳的烛火照得晶莹透亮。
幻想,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愈发苦涩的茶水打碎。
放下茶杯,孙飞燕又变得冷若冰霜,向坐在身前的一位老者问道:“明知道我已被监视,你怎么还敢前来?”
这位面容冷峻的老者,模样竟是与孙胜天有些相像。
不同的是,他没有孙胜天那种儒雅,眉目间满是戾气,一双鹰眼更是寒芒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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