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们将少年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不用细数,绝对过万了,且还有人在不断地涌来。所有矮人接下来的举动让少年们大觉意外和不解,只见每一组男女老幼像是一家人中的一个,双手捧着一个器皿伸向少年们,他们的嘴里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像是乞求。
一名少年看向身旁同伴,说道:“你听得懂他们的话吗?什么意思?”
被问少年不确定地猜测着说道:“是在向我们讨要食物吗?”
问话少年说道:“他们不缺食物啊?之前还给我们送来那么多。”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喀等一干人。笻对喀说道:“明明就是讨要食物的样子,不应该啊!难道是因为我们的食物特别好吃吗?”
喀看向铭,意思让他说说看法。铭略加思索,说道:“他们应该就是讨要吃的,不过不是食物。或许是因为在我们的食物里吃到了咸味,来讨要盐巴,不然不会这样拖男带女扶老携幼地一起过来了。”
喀和笻听罢,感觉有道理。笻就要去寻找携带盐巴的少年取一些送给矮人,以验证铭的说法,被喀拦住了。喀用眼光向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四下一扫,笻瞬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人太多,根本分不过来,何况自己还要留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得到补充。笻看着周围一副乞求模样的男女老幼们,说道:“我们怎么办?”
喀说不上为什么,从来生无所惧的自己对这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心悸,隐隐地存在,却又不知由何引起?他原本就不想在这里停留,但铭要帮助这些矮人们挖掘水井,不仅能制止两个矮人部落之间的相互厮杀,还能解决他们今后的生计,是大善,不好阻止。现在挖好的几口井虽然远不够用,但已经教会他们掘井的方法,矮人们完全能够自行解决饮水问题。让喀内心不安的是,在这里停留的两天时间里,隐约的心悸并未消失,总感觉有什么不利的事情要发生。他看看天色,说道:“我们走吧,今天不住在这里了。”
笻迷惑地说道:“怎么没有见到他们各自的酋长?”
铭忽然说道:“你们看那里,还有那里。”
他没有用手去指,只是用眼光示意着。他们几人早已默契。喀和笻顺着铭的目光看去,只见东西两个部落人群中各有一个衣着与众人不同的须发皆白的老者,眼若沉潭,深邃奥秘,正望向这里,仿佛知道这几个人是众少年的决策者。这是两个少年们没有见过的人物。喀忽然内心一颤,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就是让自己莫名心悸的源头。可是,为什么呢?难道这两个同样矮小混迹于人群之中的老者有什么特别的奇异之处?
少年勇士们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喀思忖:现在离落日还有几个时辰,天黑前足够走出百余里了,又是不断地翻山越岭,矮人们即便有什么阴谋,相隔这么远,也不可能对少年勇士们制造出什么麻烦了吧?
喀虽然感到心悸不安,而且已经确认,这种感觉就是来自矮人群中那两个老者,但还是不忍心去主动伤害他们。因为,一来矮人们包括这两个老者,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有损于少年们的实际行为;二来,少年们在百万历练过程中,除非维持生存必要的狩猎,不忍心再伤害任何生命,也不去干预其它生命的自然生存法则。既然这样,就带领少年勇士队离开这里好了,我们不招惹你们,也不给你们招惹我们的机会,以避免可能的相互伤害。
少年勇士队开拔了,扔下身后表情错愕的矮人们。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矮人们还在看着他们,目光充满恼怒甚至怨恨。淹没在人群里的两个老者,眼光中更是掺杂着带有戾气的怨毒: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巨人们既然有盐巴,就证明他们有办法搞到;他们能从地下弄出水来,也证明了他们具有更大的能力——为什么不把盐巴都留给我们?
因为喀很少有这样莫名心悸的感觉,所以格外的谨慎。他带着少年们以比往常快得多的速度前进着,一直走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停止脚步。少年们忙着扎营。喀正觉得可以安宁了,心房陡然紧缩一下,周身冷风嗖嗖,汗毛竖立。他倏然回头,看向来路的方向,暗忖:不会吧?难道自己的心悸不安,不是来自那两个特异的矮人老者?
周围一切正常,没有人知道喀的感觉。大家太累,吃了一点东西就休息了。喀心神不宁,睡不着,直到夜深,阵阵倦意袭来,两只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一起合拢。他正要入睡,一声声暴喝和激烈的打斗声传入耳朵。他一个机灵跳起身来,撒目看去,黑夜里众少年们已经打乱了套。让喀震惊的是并没有敌人,完全是少年勇士们的内斗,而且是生死相搏,要致对方于死地。
喀惊坏了,顾不得去想为什么,急忙上前制止打斗,却不想有少年直接向他攻击过来。喀大呼:“是我,是我呀!我是喀!”
攻击他的少年根本不予理会,完全沉浸于凶狠的厮杀之中,一招一式,都是死手。喀不能还击,被逼迫连连后退,仓皇之中,发现另有一人也在竭力制止着少年们的凶打恶斗,凭感觉,他知道那个人是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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