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节沧澜
少年勇士队走了大半天，礁石逐渐成了山势，且越来越高。他们没有向上攀爬，而是沿着山脚继续行进。若干天后，随着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少年们裹着几层的兽皮衣服穿不住了，逐件脱掉。笻看着入云山峰上冰雪覆盖的白色，说道：“那边是冰天雪地，这里却绿荫葱茏，一山之隔，两个世界。”
喀说道：“已经走这么多天了，海的味道还这样浓重。难道西面不是依傌河，还是大海，而且隔得很近？”
笻说道：“我们向西走吧。”他说：“原来的计划不就是走到穹奇山脉北端的尽头，翻越过来后，再跨过依傌河的入海口，然后一路向西，穿过我们墒州后面的北浔之地，再折向南，一直走到穹奇山脉的另一端，它最西面的尽头。然后回归到塬，结束我们的历练。”
喀说道：“我们先向西，找到依傌河的入海口。”
少年勇士队向西，直赴预想中的依傌河出海口。结果，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他们走到了海边，浩瀚的大海让他们有点发蒙。笻说道：“这哪里有大河入海的迹象？分明就是海洋。”
喀说道：“应该在南面。我们沿着海岸向南走。”
铭说道：“这里海水的颜色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之前是绿色的，海边是浅绿，大洋里是深绿；这里，竟然是幽幽的蓝色。”
喀说道：“看上去，水有点深不可测的样子。”
笻说道：“管它什么深浅颜色，我们又不下水了。”
喀说道：“很难说。”
海岸线虽然曲折，大的方向是正南偏西。少年勇士队沿着海岸线行进，渐渐东面穹奇山脉的影子因为远及前面的矮山土丘遮挡，从望远镜里消失了。一天上午，行进中，喀用望远镜四下瞭望着，忽然看到西南海面出现一片影影绰绰的东西。一天后从望远镜里能看清一点了，应该是一片陆地，隔海向南伸延，没有尽头。少年们大惑不解：那又是哪里？
又走了一日，喀的望远镜里竟然出现了一条船。少年们走到近前，惊讶不已。这不是一条他们之前认知的木头制作的船，通身幽黑，像是金属制成，但没有锈蚀；十几米长，覆扣在地面。少年们将船倾覆过来，下面还扣着六支完好无损的同船体一样材料制成的桨。少年们面面相觑：这是又是谁，在什么时间留在这里的？
喀用望远镜隔海看向对面的陆地：因为远，依旧是影影绰绰，辨不清什么。
少年们不走了，开始了商讨。他们产生了极大的迷惑：因为有一段很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或许会对陆地路线产生巨大的偏离。那么，最东面的山脉是不是穹奇山脉？按照自古延续下来的传说，穹奇山脉并没有雪峰，更没有山下面的冰天雪地。穹奇山脉的尽头，就是依傌河的入海口。从前世世代代的百万历练，都是走到那里，然后折向回程。他们现在所处位置的一些景象，是传说描述中根本没有的。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们议论纷纷，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智慧如铭，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判断。喀看向箴。箴说道：“星盘没有问题。我们的方向没有错。我保证，就这样走下去，一定能回到塬。”
那么，是哪里出问题了呢？笻说道：“航海，一定是航海让我们不知道现在来到了何处？”
这个判断大家没有什么疑问。只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喀说道：“我们渡海吧。即便现在一路向南能回到塬，但重复之前的历练老路并不是我们的初衷。”他指向西面，说道：“我们渡到那边去，然后再向南行进。”
笻说道：“我也感觉这样是对的。从对面的陆地向南应该能直接进入北浔；再南面，就是我们墒州了。”
既然决定了，就开始行动。现在有了一条不知何人何时留下的貌似金属材料制成的船，但不能单独依靠这样一条船来回摆渡。少年们从山上伐来树木，用藤扎成两只巨大的木筏，推入海中。喀和十几名少年上了那艘貌似金属材料的船，在前面引路，其余人分别登上两只木筏。箴因为要指导方向，跟在金属船上，骒当然地和他在一起。
半天时间过去了，感觉大约航行了三分之一的距离，喀的望远镜中已经能清晰地辨别出对面陆地山峦起伏的样子。他对笻说道：“你们去过北浔吗？”
笻说道：“没有。在我们墒州的传说中，最北的地方叫作‘北浔’。不过，肯定不是对面的陆地，因为我们没有人知道和见过大海。”
划船的少年们忽然嚷嚷起来，喀和笻也同时感觉到了不对劲。少年们是往正西的对岸划船，可此时船身却横着向北面移动而去，且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有不少航海经验的他们即刻明白遇到了什么，焦急地朝后面相隔几十米的两只木筏喊道：“不要靠近，这边有洋流。”
船已经完全失控，速度越来越快，因为浪涌阻力，几次差点翻船，少年们急忙把船头调向正北，才稳定下来。这时，这艘貌似金属材料的船，已经和木筏相隔了百米多远。划桨已经毫无意义，少年们坐在船上，愣愣地看着两只木筏越来越小，从视野里消失，直到喀在望远镜里也看不到了。
一个多时辰后，船大约稳定在一个速度上，相当于少年勇士们的小跑。他们期望着洋流能在哪里缓下来，结果直到天黑，然后一夜过去，船还在向北漂着。天亮了，少年们眼中一片汪洋，浩渺无际。一个少年说道：“这是哪里？我们还回得去吗？”
箴说道：“我计算了方位、时间、速度，保证能回到我们来时的地方。可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他。箴说道：“那也得出了洋流以后。”
船又在海中漂流了两天，所幸没有遇到大的风浪。樨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船漂流的速度慢了许多？”
箴奇怪地说道：“为什么方向一直朝北？是洋流的作用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