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铭和笻都联想到了曾经在蝾螈沼泽地下洞穴见到过的蓝眸族人和夏族人,他们不仅是女人生女人,甚至两族之间还通婚,还有了混血后代,哪里还需要去梦幻之门?当然,想去也去不了。自然造化,最终成就了他们现今的状况,也是不错的结果。
只是铭和笻也同时想起了一起进入地下洞穴的笳,悲伤之情油然生起。尤其是笻,几欲落泪,所以没有再继续后面的话题。只有竻实在想不明白,悄悄去问筵。筵奇怪无比,说道:“哪里来的女人?女人生女人啊。”
不熟悉的洞穴如同不熟悉的水一样,险恶无比,暗藏危机。好在有笻及几个少年,都有着一定探险洞穴的经验。少年们组织了一支二十几人的探险队伍,制作了几十支火把,集中了全部的绳索,然后进入到洞里。
山洞的洞口有五米多阔,三米多高。因为积年累月水的冲刷,地面也较为平整。几十米后,虽然大方向未变,但因为几个小弯,已是漆黑一片。如果没有火把,即便是鼻尖对鼻尖,只要不碰上,绝对看不到对方——应该是碰上了也看不到对方。至此,除了黑,其它都很顺利。
然后,在火把的照耀下,洞逐渐宽敞起来,地面也不平了,两壁和洞顶更是乱石突兀,不慎碰上,定是头破血流。又走了百余米,地面有了大小的蘑菇石,有了沟坎矮崖,蜿蜒跌宕,十分难走;两侧石壁及洞顶出现了石笋和钟乳。不过,所有都是干燥的,甚至潮湿一点的地方都没有。走在前面的笻对身后一点的喀说道:“果真是断流两年了,而且断得这样绝,一点湿润气都没有。”
喀说道:“还是有点凉爽的感觉。”
笻说道:“这可是山洞深处啊。”
继续往前走,少年们可开了眼界。洞连洞,洞套洞,大大小小,连环贯通。他们尽量朝着最宽敞处走,却是一会儿进入到一个能容纳千人的巨大空间,一会儿窄得一人通过都费劲,有几次对着狭小缝隙不得不回头。而且,一步一阻,一步一崖,上如攀岩,下若坠涧,圈圈绕绕,若不是一根根地连接绳索,他们自己都感觉寻不到回去洞外的路了。当然,相应的报酬是,他们欣赏到了此生从未见到过的,想象也想不出来的绝世美景。
一路走来,所有都是凝固的,如冰雕玉琢。细微处,一串串石葡萄,一簇簇石珊瑚,珍珠镶嵌,玳瑁浮潜,嫩笋挂露,玉蟾坐莲。放眼看,这边一道石幔两边是金钟宝鼎,那边石瀑飞溅又落了个玉珠满盘。有石塔层层如雕如塑,还有玉山耸立神工天成。向下看,无底渊,天生桥;向上望,钟乳悬,石柱险。小的精巧玲珑,大的气象万千,洁白素美,迷离梦幻,跌宕险峻,奇丽壮观。
千余米的绳索走到了尽头,少年们可不敢脱开绳索继续前进。喀估计了一下回去的时间,让大家将火把都点燃,照亮四周,饱足眼福。铭一路啧啧称奇,暗道:可惜了,若是有水,一切都活灵起来了。
出了洞,少年头领们聚在一起,总结商讨。笻说道:“我在最大的那个石厅伏在地面听过,下面隐约有隆隆的震动,像是地下河的奔腾。我觉得应该走的更远一点,或许能找到洞水改道的地方。”
樨肯定地说道:“里面有水。”大家看向他。樨说道:“我们离开最后的位置时,彩虹蟒不断朝一个方向频繁地吐舌信,它感应到了水。”
笻说道:“这么灵性?”
樨说道:“对于水来讲,彩虹蟒确实是这样。”
少年们准备再次进洞所需物件。导向绳索肯定是不够,何况少年们在洞内攀爬及坠崖都要使用。喀向筵询问,附近有没有这类藤?筵带着少年们来到一处悬崖,看到许多干枯的坠到崖底的长藤。
筵说道:“这种藤叫‘见水长’,只生在这处悬崖上。我们这里旱,一年没有几次雨水,只要一下雨,这藤一次就能长几十米,两次就到了悬崖底。别看它枯成这个样子,一来雨水,它的根会立即冒出新芽,疯狂生长。”
一个少年抓起一根枯藤拽了拽,要费一些力气才能扯断。笻也拭了拭,说道:“连接起来作导向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少年们采集了很多“见水长”藤,每棵近百米长,去掉叶蔓,卷了若干卷。回来路上时,铭看到一种胳膊粗的枯藤,正好匕首在握,随手割下一段,随即“咦”了一声:藤的中心竟然是空的。
第二次进洞的队伍增加了十几人,主要考虑洞穴深处几个有争议的分岔,要不要分一支队伍另行探索?其中小妮子驹听说洞里神奇漂亮纠缠着要进去,为了保护她,筤一起加入了队伍。为了能原路返回,也为了二次进洞少费周折,少年们上次放的绳索并未收回,这次就用“见水长”藤代替了。
到了一个可以容纳百余人的小空间,是上次争议比较大的一个分叉口。这里有上下大小五个分洞,上次少年们是本着最宽敞的原则走了一个最大的,不仅能站立,还可以并行两至三人。所以有争议,是樨提出来的。因为侧面高处有一个小洞,只能猫腰站进去。在这个厅里停顿的时候,彩虹蟒一直紧盯着那里,甚至一度溜了过去,引起了樨的重视。
于是,兵分两路了。喀、樨一队走新洞;笻带着另一队按老路继续探索。驹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或许是觉得钻小洞好玩?还是要和第一批进洞的少年看不一样的风景?她拽着筤跟了喀的队伍。喀第一个钻进了洞,樨紧随其后。
喀和樨的队伍进洞后猫腰走了几十米,前面一点点高了起来;又几十米,竟然可以站立了,让腰部酸痛不已的少年们顿感舒适了许多。
喀对樨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条洞比较直?而且没有岔洞口。”见樨有点不解,说道:“我观察了一下四壁,包括洞顶,都有水渍,说明正个洞灌满水流淌过。”樨还是有点懵。他接着说道:“这个洞的前面或许有水。”
樨说道:“我知道。你看幻影专心致志看着前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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