笻看到了什么?
在喀和少年勇士队的斜上方,之前他们从山上下来的线路上,离开最顶端裸露的岩石,茂密丛林中有一段树的枝叶,细心观察下在轻微地晃动,应该是一队人在向下移动。想想身矮的“怕怕人”,想一想短小精悍的“寇”,以他们的身高在树丛中很容易隐蔽。是他们吗?或者是他们中的那一个?
“怕怕人”就不用担心了,那样子看上去绝对不善武,根本不经打。但如果是“寇”呢?虽然他们同样矮小,甚至瘦上许多,但他们的战斗力已经见识过,凶狠不要命。从树丛枝叶晃动的弯弯曲曲的长度及宽度看,考虑到“寇”的身材,估计有几百人吧?笻不愁少年勇士队打不过他们,而是担心遭到突然袭击时的伤亡。毕竟那些人是在山路上行走,毕竟笻已经启动了天赋异禀,很快他就接近了喀和少年勇士队。
喀看到笻一跃十几米地蹿了回来,很是惊诧。远远望去,大船似乎很安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笻到跟前,一指他身后斜上方,说道:“上面有人,很多,应该是‘寇’,已经很接近了。”
喀哪敢犹豫?立刻进行布置。少年勇士队撤向海岸一宽阔处,严阵以待。
“寇”真了不起,胆大肆意,毫无顾虑地走下山,直冲少年勇士队而来,在他们几十米外站住。喀及少年勇士队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寇”,打量着,充满好奇。笻说道:“不要大意。这些家伙凶猛好斗,比野兽还野兽,下手狠毒,不畏生死。大家小心一点,避免伤亡。”
喀看着对面的“寇”,惊讶地自语道:“竟然有这样矮小精悍的人类。”
看来“寇”在少年勇士队离开后袭击了“怕怕人”。他们的队伍中混杂着无数“怕怕人”,男女老幼,有几百人,一个个浑身抖颤,充满恐惧。“寇”的数量略少于“怕怕人”,因为混在一起无法细数,估计在二百人以上。因为对方人密集,混杂在一起怕误伤,更因为身材差异心理上的藐视,不怕他们冲过来近战,少年勇士们在对峙中没有用弓箭,都是手持长矛。
“寇”又一次展示了他们无所畏惧的了不起,四十几人走向前来,在十几米外站住。为首的一个长刀柱地,双手扶柄,嘴里“咕里吧唧哼呀咦唏”地说了些什么。少年们一副“你啰啰些么呀?”的表情,没有人搭理他们。哪曾想到,为首的“寇”登时怒了,一回身“哼哩哇呀”地吼了一句。立时,两个“寇”押着一个“怕怕人”走上前来,弯刀一挥,颅飞血溅,将其斩首。
少年们哪见过这阵仗?猝不及防,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偷偷溜到前面人缝中观望的驹“啊!”地一声惊叫,双臂抱头,闭上了眼睛。
“寇”队伍里所有的“怕怕人”登时跪伏在地,嚎啕大哭,一些人干脆倒地晕死过去。他们身体是圆的,又比“寇”略高那么一点,跪趴在地上,也没比“寇”矮多少。
“这,这——”众少年全部蒙圈,不知如何处置。
笻可是和“寇”打斗过的,怒吼一声:“去死吧!”拎着大剑就冲了上去。少年勇士们顿时反应过来,手持长矛紧随其后。
豼兽“哇啦”跟着簏,但他的速度更快,第一个近前,不过簏并没有来得及对他下什么命令,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簏。一个“寇”不知死活,趁机一刀砍在“哇啦”的干腿上。论身高,豼兽高出他几倍,粗壮更是没得比,可见“寇”有多么地勇敢无畏。“哇啦”吃疼,抡臂一掌将这个“寇”拍向空中,飞出几十米远;然后低头看腿:嗯?出血了?豼兽抬起头时,眼睛已经红得像血。
所有“寇”都放弃看押着的“怕怕人”冲了上来,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少年勇士队有一部分人负责守护几位少女和箴,再除去樨带领的看守独木舟的人,“寇”形成了与战斗的少年几人对一的局面。他们不仅武技娴熟,攻退有序,还有着很好的战术配合,一时间,少年们不仅没有占到优势,反而被逼得左支右绌,略显劣相。笻更是大大地吃惊:低估这些矮小“寇”的群战能力了。
这边的情况早被大船上的少年们用望远镜看到了。开始不明情况没敢妄动,后来一看厮杀起来,哪还管什么船不船的?连软梯都省了,直接跳进水里,都忘记自己不会水了,好歹扑棱靠岸,撒腿奔了回来。
少年们真的低估了“寇”,不仅凶狠亡命,还贪婪无比,极为淫邪。形势稍微占优,为首的“寇”就将目光盯向了不远处十几个少年守卫着的几位少女,仅带着几个人,就冲向了她们。因为驹刚才受到了惊吓,筤陪着她和少女们站在了一起。看到几个“寇”冲过来,怒从心头起,还未等其他少年有所动作,自己先迎了上去。
为首的“寇”向前冲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相比较其他少年,对面冲过来的这个人虽然还是高出一点,但优势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而且,他手中的小剑比自己的刀还短,这不是送死吗?拿他祭刀,吓怕那几个女人,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那可是有生以来从未见到和品尝过的女人,身高,美丽,让他感觉如梦幻中般,嘴里就要流出口水。
笳没有冲在最前面,一直注意着紧要的地方,见几个“寇”冲上少女们,当即怒火中烧,暗骂:不好好打仗,想什么呢?他站得略侧一点,随手取弓,“嗖嗖”几箭。跟在“寇”头领身后的家伙们,还在跑着,穿颈的穿颈,透肋的透肋,连滚带爬倒在地上,瞬间就呜呼哀哉了。看看只剩“寇”头领一个人,少女身边有十几个少年勇士呢,何况筤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于是将注意力又转向前面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这个时候,战局已经扭转。少年们在和嘎嘎族人战斗的时候,又何尝没有使用过战术呢?适应后稍作调整,“寇”们随即被打乱配合,败象立生。于是,少年们的长矛就像在戳靶子,笻挥舞着大剑像在切瓜。但“寇”就是“寇”,彪悍凶猛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喀又绝对禁止死拼硬打,杜绝伤亡,所以少年们心有顾虑,不能尽情施展,一时战场处于胶合状态。
筤和“寇”头领对上了,刀剑对撞,“乒乓”作响。“寇”头领随即吃惊地“咦呀”了好几声,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首先是筤的武技,竟然丝毫不低于自己,要知道他可是所有“寇”中最顶尖的高手,几无败绩;二是讶异于筤的短剑,交锋中不仅没有损坏,倒是自己的宝刀出现几道划痕。此刻,他脑筋里已经没有了那几个少女的影像,全是对手和他手里的短剑。他现在只有一个意念:杀死对手,夺取宝剑。他已经痴狂,战局如何,浑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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