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商定好了,筇带领着十几个少年,找到被认作是烽烟的发生位置后,无论是不是筤和驹点燃,都回去和喀的少年勇士大队会合。现在情况有所变化,喀的少年勇士大队还在无水无食的绝境之中困扰,而且看不到一点希望;笻这边已经有了面包果和搂喉桃,甚至还有猴子这样的动物,以及感受到了空气的相对湿润。于是,喀接受了笻的建议,带着队伍,向笻这边靠拢过来。
百万历练或许可能受伤,甚至失去生命,但绝不是作无谓的牺牲。
会合后的少年勇士们进行了商讨,决定先走出沙漠,寻找一条饮食无忧的路线,在行进中休整,以期尽早地恢复体能。
让所有少年讶异的是,猴群对筤的依依不舍——是对筤,没有驹。它们跟随出很远,个别大胆的上前对筤拉拉扯扯,不想让他离开。很多猴子带着搂喉桃,只有一颗,争抢着送给筤。有少年伸手想要,不仅遭到拒绝,甚至被恼怒的猴子抓伤了手臂。
驹早已把回归少年勇士队的喜悦抛到了脑后,吃起筤的醋来,追赶着去踢给筤送搂喉桃的猴子。猴子们躲闪着,却不敢伤害驹。当然,驹也踢不着四下乱窜的猴子,只是给行进中的少年们凭空添些乱子和找些乐子罢了。
因为动机变了,少年们完全是寻着空气呼吸舒畅,草越来越茂盛,树逐渐成林,空中有了飞禽,地上见到了动物群的路走,他们的方向也就从原计划的朝北,逐渐偏向了正东。
不过,有箴和骒把持方向,喀及其他少年头领,并没有太多的担心。无非多绕点路,方向终究会修正过来。
让少年们始料不及的是,越向前走,气候竟然逐渐变得湿热起来。白天有灼热的日光照射还强点,到了夜晚,雾气,露水,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刚从沙漠干燥的环境脱离出来,巨大的反差,让少年们极度不适应。
不过,回头路是不能走了。有少年建议折向北,然后西北,回归出发时设定的路线。笻对喀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很想继续向东,看看最东面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这条路线的探险机遇,一生极可能只这一次,错过不会再有了。
喀尊重了笻的意见,在与其他少年商议后,决定朝东面的方向再走十日。然后,不管那里是什么?遇见什么?受到怎样的诱惑?都必须折向西北,朝能够和穹奇山脉汇合的方向行进。
两日后他们进入一片貌似丘陵的地带,小山包一个接着一个,只有几十米高,而且坡都很缓,看上去有如履平地的感觉。然而,就是这样的小山包,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每个山包覆满绿植,无数种类的草株、藤蔓、灌丛,杂长混生,其中又隐匿了无数奇异虫豸以及蛇类,有毒的,无毒的,钻来爬去,更有蛛网当道,飞虫扑撞,每行进一步,都觉艰难。
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少年们基本上都是长或短矛及弓箭配置,有长利刃的只有笻。他挥舞着大剑在前面开路,其他少年则用长矛拨开挡路的杂草藤蔓,并不停地在地面上敲打划动,主要是为了惊走虫蝎蛇蜥,以防蛰咬。唯一的好处是,有一种大叶的草本植物,一人多高,漫山遍野,少年勇士们基本上是在其荫遮里行走,避开了酷日暴晒之苦。
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计其数,轰赶不散,不要命地往身上扑的一团团黑雾一般的蚊蝇,让少年们防不胜防,烦不胜烦,在露出的皮肤上叮出一片片米粒大的红疙瘩,又疼又痒,苦不堪言。
有少年折了一柄蒲扇状的叶片,边走边扑打着,效果不错。于是,众人有样学样,普及迅速,一人一柄,扑打着行走,使整支队伍看上去有点怪异滑稽。一个少年说道:“白天都这样了,晚上咋办啊?”
喀指着远处说道:“我们坚持走到那里再歇息,情况可能要好一些。”
很多少年都早已看到了,前面是一片山,要高出这里许多,至少有几百米,坡也陡,有点险峻。这样的群山地势,肯定能寻找到一块舒适的地方歇息。
他们现在行走着的这些小山包,虽然草多丛密,但近一日了,只见虫豸蛇蝎,不见狐狼兔狸,没有捕到一只猎物,七十多号人,到现在都还饥肠辘辘。他们急需找到猎物,前面的群山,应该就是一个理想的地方。
接近黄昏的时候,少年勇士队到了群山脚下。仰头望去,山上的植被和之前走过的小山包完全不同,草稀疏了许多,能见到裸露的山石和土壤,成片的各种林木,高矮不一。让少年们兴奋的是,天上有鹰盘旋,林间有鸟鸣啼,那么,山中就一定有野兽了。
因为天很快就要黑下来,少年们顾不上歇息,分成几队,加快速度,进入山中,寻找水和进行狩猎。
傍晚,少年们都回来了,汇聚到一个有山泉的地方。虽然没有猎到大型动物,但兔、狐、野鸡等还是捕获不少,足够大家饱食一顿。这里是群山的外围,有这样的收获,少年们已经心满意足。想想在沙漠里的那些日子,心中满满的幸福感。
第二天,他们进入群山腹地。然后,便是接连的翻山,翻山,再翻山。日子枯燥无味,唯一的乐趣或兴奋点,就是捕猎到一些以前没有见过的异兽珍禽,烧烤后,有的美味无比,有的难以入口。每有谁先尝到不好吃的食物,露出难受、甚至痛苦的表情的时候,都会让其他人乐不可支,嬉笑逗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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