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的天平倾斜的很快,云字营整合一万骑兵后声威大振,看的出来公子也很兴奋,这一刻的三军统帅,他的王图霸业,不世之功,也许能让那个胖胖的老头多看他一眼。战斗比想象的来的快,来的凶猛。他冲的比谁都快,因为后续的百万披甲已经在路上了。白石也来了,做为部落里面最勇敢的勇士,他已经习惯了嗜血的冲杀,大部队的动作很容易发现,对面在增援,但是他们的骑兵早已经在增援的路上,比对面的西凉来得更快,他只要把对面这群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人的头一个个挂在马上就可以了。此战有三个武道九重天的领军,看起来胜负早已经注定了,但是他拿了瞎子的剑,精良的武器随时威胁着他们,比起拿着破刀的人要好的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云字营从老兵到新兵全部都有着魂,这个刚出来的魂很弱,但是不畏强敌,英勇赴死,经历了这几场战斗,感受着老一辈的云字营精神,此战所有人都相信自己会胜利。他们本来就是最精锐的‘新兵’。战场就是个大型的绞肉机,不知道此战过后这些活生生的面孔还有几个可以笑着再和他一块喝酒,再能抬头看到故乡的明月。他以前自以为是潇洒一生,王权富,天资聪颖。他回头再看了眼这群将士们,也许是最后一次看他们,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自己,总得要让他们或者自己多看上一眼。
龙甲军骑射开始,前军弓箭出去便往两边散去,往两边撤去的同时下一发弓箭已经射出去了,后军一样,一万人开始分散两边。然后是步兵从缺口跟了上来,对面的骑兵冲锋,弓弩手压阵,长毛也在战车上。一匹战车冲入了出来,手上一柄铁斧耍的虎虎生威,愣生生的冲出了出来。公子随手挑起一匹战马,朝着白石冲了出去。他们是武道上的高手。他们很清楚,虽然自己都是武力高强之人,但是对于大型兵团战争,凡人之勇只能是匹夫之争,他们需要的是激荡兵团士气。两边统帅都是想斩首行动,瞎子的剑不知何种品级,但是内力催发下,隐隐山河大势激发了一丝金戈铁马之声,在武器的加持下,竟然也和对面打个个不上不下。再看看另外的战场,马兮配合着几位千总牵制了另外一位武道九重,几十个老兵最高不过武道六重靠着合击之法竟然也拖住了一个武道九重。靠着骑兵的重点照顾,倒也稳定了战场。普通兵卒凶猛异常,战场陷入胶着,虽然兵士相差甚多,但是随着几个高手和余下的人形杀戮机器被分割,己方普通士卒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胜在精锐。只要士卒或者高手这边有一方腾出手来就能慢慢的打开局势。所以公子愈战愈烈,激励着士卒,奈何武道七重本就不敌对面还要指挥战场,依靠神兵利器不能快速取胜的话最后只会落败。好消息是马兮他们这边虽然都是武道七重,但都是老兵,靠着弓箭的照顾,对面的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士卒们看此情形无不更加的卖力厮杀。和马兮对杀的耶律看到这个情形也知道局势不明朗,现在他要么退,要么死。我们的家园是肥沃的草原,我们欢歌牧马,我们喝酒吃肉,我们载歌载舞,我们年年上贡,凭什么,我们牧民也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说罢不管对面的汹涌攻击朝着对面的大旗冲去,无视对面的刀枪剑戟,他狠狠的砍了下去,他后面已经中了几刀,眼看是活不下去了,但是他砍出去了。后面的羌人也被赴死之词所感,不畏死之举激励,纷纷的厮杀上来。大旗被砍进去了一半,一个士卒立在了前面,半个腰被开了,肠子哗哗的流了下来,他声音很低的说:“我不知道那么多,我只知道老帅让我们体面的活着,现在他们拿着弯刀,骑着骏马来我们的家园,奴隶我们的亲朋,践踏我们的家人,我不想没有家”。兄弟们,我们不能没有家,不知道谁嗷嗷一嗓子,大家都喊着起来了。马兮他们结束了那个武道九重后分成两拨,一波面对着剩下的那个武道九重,另外几个来到公子身边。诸君勿要忧我,需速杀敌建功立业,此贼予我足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来不及多想马兮等人就冲杀过去,撕开口子冲锋在前。一个羌人抱着马腿,无视他们的马蹄,睁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们,马蹄重重落下的时候眼神迷离,嘴沫子流了一地,放松下来的眼神逐渐无光,可能想到了只要他们赢了,他的孩子就不用紧巴巴的过日子,他的族人就会有更大的马场,他的孩子啊,不舍的闭上了眼睛,他要去天上放牧了,也许天上的牧场足够大,再也不用去和这群秦人抢。这群羌人征服了草原大大小小的部落,组建的兵马想抗衡河西的兵马,不想先人的战争失败让他们也卑微臣服,他们想要秦人也给他们上贡,他们也想要那富裕土地,他们不知道可汗打战的意图,只知道赢了有更大的马场,不会被河西王拿来练兵。河西军也不想没有家园,不想被践踏。再怎么凶狠的狼群他们都不怕,再厉害的野兽他们都能驯服,他们是草原上最强的种族。可是对面的人比狼群凶狠,团结,他们的头颅被一个个的摘下,族人一个个的倒下。不知道谁高喊了句,公子大喊着:‘砍下他们的头颅,猎杀他们的牛马,奴役他们的妻子,让他们世代都不敢反抗,杀到他们胆寒’,让他们知道侵略的代价。士气一路高涨,其实公子早就支撑不住了,他快要耗不下去了,但是每每想到只要这场战斗赢了,那个老人就会对他笑,然后赞许的看着他。他都硬生生的撑住了。白石看着对面的蚂蚁,早已经驱动不了那把剑,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倒下去。另外一个是武道九重叫摩耶,这边要不是羌人悍不畏死保护他可能也早就落败了。场面陷入一个平衡,战争的最前线被河西军慢慢的推过去,为了一步的距离倒下了太多的尸体,白石早已激荡不出半分的内力啊,他不知道部落的族老们为什么要去打这头狮子,他的妻子是美貌的草原美女,出征前总是热烈的拥抱他,细心的擦拭着他的武器,倚着帐篷看着他,还有他温柔的女儿,总是叽叽喳喳的要和他骑大马,要做天上展翅的雄鹰。他是部落赫赫有名的勇士,出征前族人殷切的目光,他们需要更多的马匹,他们不想弓着身子和面对这群年年让他们上贡的土匪。对面那把让人讨厌的大剑又砍了过来,为了族人,他也是把刚被断剑压下的斧子横拉上去,不顾边上扫过来的断剑,他比对面要快。没有想象中的断剑入体,对面把断剑横压下去,斧子激荡开断剑后堪堪砍了进去。然后对面的人驱使坐下战马直直的就往前面冲,他害怕了,他一下子害怕了,对面明明害怕啊,怎么会!他用力的往外面拔斧的时候眼睛里面是把不断放大的断剑,他越来越想拔出武器来,斧头来回的抽插对面只是皱了下眉头,他更害怕了。他意识离开的时候好像听到对面说‘人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忽然间发现不用死了,于是他死了。我小时候是一个孤儿,我在死人’他开始听不到对面声音了,他好像随着被断剑砍下的头颅,被人拿在手上高高举起的头颅和云彩飘上了云层,看到了为他擦拭盔甲的妻子,女儿甜甜的笑。
逆贼白石已死,本就打不过的羌人开始惊惧,虽然开始将领们极力维持军队,但是当弓箭和大刀把这几个将领猎杀,军队越来越乱了。于是开始有人窜逃,有人投降,有极力反抗的人被冲散,有疯狂到癫痫的士卒更英勇。这场大屠杀直接耗时半小时,追击十余里地。然后对面的人跑着的时候看到了先行支援部队,弟兄们,我们知道你们很累,但是对面一旦吸纳这波残兵,我们只会更难打,趁着这波大好机会大家跟我一起冲锋啊。对于对面的决定羌人也早有所感,这种战斗只有傻子才不会去打。现在局势就是不能让对面的骑兵冲击起来,弓箭手弓箭飞出,骑兵从两侧开始冲锋,步兵往边上两侧撤退,空出场地让溃败士卒进来。因为追求速度,先锋军队没有携带重盾兵,只有轻盾手,逃兵溃不成军,后面的步兵早已穿插着骑兵,盾手慢慢的开始收拢缺口,长矛兵长矛跟上,能保住多少保住多少把。对面的阵型总归是被打乱了,.nsh.c羌人不舍的是外面是几万族人,此战河西折损两万余众,对面正面战场损伤五万余众,随着几个统领死亡沦为溃逃之师,路上走失,投降,砍杀者不计其数,现在尚有四万溃卒在外被追杀。公子知道己方兵力不占优势,所幸的是对面先行多是骑兵,溃逃士卒挡住冲锋路线,发挥不出冲击力,只能长矛兵顶在盾手后面,慢慢往前移动,遗留部分步兵安置逃兵。河西兵卒麻木的举起大刀,落下,举起,落下。对面骑兵顾及同袍,都是想着越过溃卒,骑兵没有组织有效的进攻剩下的只能是被分割和蚕食。对面的将领显然没想到的是对面的士卒如此精锐,一丝的机会就能无线的放大,盾兵也被越来越多的溃逃士卒给顶住,竟然是慢慢的被推了回来。几千米的战线开始参差不齐,甚至溃逃的士卒此刻也爆发了惊人的战斗力,战线溃败的速度愈发的快了起来。这个时候当组织一批悍勇士卒冲杀过去,把对面的攻势阻击后,把前方残兵收纳起来,后面的袍泽能活多少就看草原上的神灵保佑了。草原上最勇敢的勇士在白木的带领下直接在战场中心冲击起来,后方的大兵团也开始快速的接纳残兵,骑兵继续从边上冲击。丹木体型高大魁梧,坐下大马也是全身铁甲,随着他的冲击,战场上迅速的被清出一条空洞的地带,无数的溃逃士兵生生的被冲击开来。战场是残酷的,从来没有对人怜悯,溃败的士卒们也被分割开来,原来害怕的不止是对面的狼群,我们自己家也是有猛虎,甚至有些士卒开始自发的反击起来,,收纳溃逃士卒的工作一下子快速了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