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去,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刘佩琼一个人回来。
面对任舟的疑问,刘佩琼的回答也简单得很:“薛先生请你到养心剑庐一叙。”
面对着薛中平的邀约,任舟当然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同行的一路上,任舟当然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见闻详细地告诉了刘佩琼。
“那你岂非要错过赏鉴会?”
听完任舟的故事,刘佩琼瞪大了眼睛问道。
任舟抿了抿嘴,闷声回答:“还不知道。”
“不知道?”刘佩琼的眉毛皱了起来,“难不成你真要弃唐小姐于不顾?”
“你觉得呢?”
沉默了半晌,任舟最终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对方。
“我觉得你不会——”
顿了顿以后,刘佩琼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会,那么我或许要考虑一下自己究竟该不该站在你这边了。”
没有人会对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心生亲近,这正是刘佩琼想表达的意思。
任舟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没有答话,而是更为踌躇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是担心徐文昭夺得湛泸的话,那或许不必。”
见状,刘佩琼宽慰道:“且不论湛泸能否找得回来。就算是能找回来,那薛先生想必也不会坐视徐文昭得逞。”
闻言,任舟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样讲,只能说明你实在不了解这位薛先生的为人。”
“什么意思?”刘佩琼大感莫名,“莫非薛先生已跟张一尘沆瀣一气了?”
“那倒没有——他跟任何人都不会沆瀣一气。”任舟摇了摇头,饱含深意地答道,“他的为人正像是他的名字暗示的那样,讲求的是持正守中——当然,持正与否并不重要,关键是守中。所以无论处理起什么样的冲突,他想来是恪守中立,哪怕是他门下有弟子争执,他也往往是各打五十大板。”
刘佩琼点了点头。
见刘佩琼一副若有所思之状,任舟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刘佩琼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他应该也不会偏向张一尘了?”
“如果其中没有什么我们无从得知的细情,那应当是不会的。”
任舟并没把话说满,但语气还算是肯定。
“如果你真的去救唐小姐了、我也无力阻止徐文昭的话,那他也会坐视徐文昭夺得湛泸么?”刘佩琼想了想,又接着问道,“他会否为了独占湛泸而刁难徐文昭一番?”
任舟哑然失笑:“你这想法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湛泸来得不明不白,本身又是一件名闻四海、寓意非凡的宝物,如果留在他手里,他非但要面临蒋涵洋的盘查,更要时时刻刻小心应付那些慕名来求剑乃至夺剑的江湖客。对他而言,这本就是一桩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他想方设法地要将其甩脱还来不及,又怎么肯留下?”
“这么样讲,他是一点也不想要湛泸了?”
“应该是吧——”这回任舟有些含糊了。
道理虽然如他所说不假,可像是湛泸这样的宝物,又有几个人见了会不动心呢?
或许出于种种考虑,薛中平最终不会将湛泸留下,但要说他面对着湛泸能完全无动于衷,任舟也没有这样的把握。
“那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略一思忖,刘佩琼神神秘秘地说道,“可说是一箭三雕了。”
任舟有些奇怪地扫了她一眼:“什么主意?”
刘佩琼郑重其事地答道:“不去找回湛泸了,就任由它这么丢了吧。”
说完,她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起来:“你想,现在湛泸丢了,一来呢,为薛先生撇去了一桩麻烦;二来呢,免得落在张一尘手里,平添其威势;三来呢,也省得你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这么一想,岂非是一箭三雕么?”
任舟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紧跟着又张开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表情也是说不出的怪异。
如是者再,他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刘佩琼也叫任舟这种姿态弄得有些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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