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大喝过后,便立即施展一上乘步法在众武林人士周围徘徊。只见段誉的身影忽左忽右,左歪右斜,一会身影似跌到在地,一会身影似在旋转前行。段誉施展这步法左突右进的冲入人群之中,且还一边用他那半吊子的指法不断向众武林人士疾射击去。只见段誉的手指不断曲直变换,其指法偶尔奏效,但大多都是失灵的。
赵然一行人仍在不远处悠然自得的旁观着,如看戏一般,只见从段誉指尖时不时的疾射出道道无形剑气,“嗤嗤”之声也时不时的传入众人耳中。
赵然见段誉施展这步法,惊讶的喃喃道:“这步法竟是以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所创的,究竟是何奇人竟创出了此绝世步法。还有这段誉施展的指法,比那步法更胜之,当为一绝啊!这指法当真是奇怪至极,以指施展,竟能射出如此强劲的无形剑气!这到底是指法,还是剑法?怪哉,怪哉!”
赵然喃喃过后,便向旁边的慕容复问道:“慕容复,你可知这段誉所用的武功为何?”慕容复道:“启禀王爷,段誉施展的那步法我闻所未闻,不知为何门何派的武学。但其手上施展的那武功,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此指法武功以手指施展,手中更无兵刃,但剑气纵横,指尖疾射而出的不是指劲,乃是无形的剑气。以此看来,我料定这段誉手上施展的就是大理段氏之最高绝学,六脉神剑。”
赵然听后一脸惊奇,道:“六脉神剑?他以指施展,虽疾射而出的乃是剑气,但其并不能以指凝气成剑。如此,归根结底都应该唤此武功为指法,可为何唤作剑?如此,不合理,不合理。”
慕容复道:“王爷,这六脉神剑虽以指施展,但其蕴含着无形剑气,此武功就连许多武林中的剑道高手都望而心叹。且施展这六脉神剑也是用剑气来对敌伤人,故此才唤作六脉神剑,而不是六脉神指。”
赵然听后摇了摇头,道:“剑始终为剑,指始终为指。剑者,君子也,亦分为剑术、剑道、剑心。剑乃近身相搏,甚至强敌之前,无畏而拔剑相迎,胜败皆在一剑之间,此才方为剑。而你再看看施展这六脉神剑的段誉,不与敌正面相迎,相隔数丈甚至十数丈就与敌相对打斗,且又忽左忽右的背后袭人,此能唤作剑呼?不能张冠李戴,更不能欲盖弥彰。”
慕容复道:“武学大多以其能、其行、其缘,甚至有感而发所命名,王爷又何必拘泥于此种小节?习武者,或防身,或杀人,或为名利,或为心中之人。无论此种武功邪或正,强或弱,受用即可。”
赵然道:“你所说的确实不错,对己受用之武功,即为本尊心中武学,无所谓武之强弱、正邪、缘来。但一物归一物,一法归一法,其中所意本就不同,怎能一概而论之。如此,本王还是不赞同以指论剑,两者本意不同更不通。”
慕容复道:“王爷武功之高,可堪称当世天下无敌者。王爷的武学之理与武功相当,慕容复实在论不过啊!”赵然轻笑道:“哈哈!武功再高,终有一死!不论这些,那就看他们吧!”说完赵然就不再言语,继续看向了正与群敌相斗的乔峰和段誉。
聚贤庄的院子上,只见段誉制敌伤人的武功虽然不高,但其脚下功夫甚是了得,竟让在场的一众武林人士无一人能近其身。段誉的身影不断穿梭在人群之中,其指尖还时不时的疾射出一两道无形剑气,把围攻乔峰的一众武林人士弄得心惊胆战,且还误打误撞的伤了五六人。
这时,段誉带来的朱、褚、傅、古四大家臣也一同加入了群战之中。只见场面混乱无比,数百个武林人士把乔峰、段誉一众六人团团围住。乔峰这边拳打脚踢,掌风呼呼,三五人数息之间就被乔峰打倒在地,可霎时间又有五六人直朝乔峰众人冲杀过来,拳打脚踢之声“砰砰”直响,杀喊吼叫之声不绝于耳。
乔峰现虽与众武林人士为敌,但其手上始终对众武林人士留有余地。被乔峰击倒的已有十七八人,却不曾伤了一人性命。甚至于丐帮之人攻到乔峰身前,乔峰便当即闪身避开,不与丐帮之人有丝毫打斗。
乔峰虽处处手下留情,但众武林人士可不领情,一出手几乎都是要致乔峰于死地的。来参与这英雄大会的武林人士有数百人之多,如此,乔峰击倒十余人,只不过是换上十余名生力军而已。双方又激斗了片刻,这会乔峰众人渐渐到了身疲力竭的程度。
乔峰一面出招相斗,一面观看脱身的途径。双方打斗许久,那单正老者已被乔峰打倒在地,动弹不得,但双眼一直盯着正与众武林人士打斗的乔峰。此时,单正却已瞧出乔峰意欲走路,便大声叫道:“大家出力缠住他,这罪大恶极的胡夷狗贼意欲想要逃走!”
乔峰酣斗之际,酒意上涌,怒气渐渐勃发,听到单正破口辱骂自己,不禁怒火不可抑制,喝道:“胡夷狗贼第一个就拿你来开杀戒!”便见乔峰运功于臂,一招劈空掌向单正直击过去。
玄难和玄寂见此,齐呼道:“不好!”遂即两人各出右掌,要同时接了乔峰这一掌,相救单正的性命。可是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岂是这般容易就能接住的?
刹那间四掌相对,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内力劲气瞬间向四周荡漾而去,卷起阵阵尘土。玄难、玄寂二僧硬抗乔峰全力一掌,两人面红耳赤,下一刻,两人直接“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遂两人双腿蹬地,二三息后,两人终扛不住乔峰猛烈的掌力而连连向后退去。乔峰掌力虽减,但掌势不变,仍直朝单正的天灵盖一掌拍去。
在场的武林人士见此情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霎时间,只见单正的天灵盖被乔峰一掌拍得碎裂,当即死于非命。玄难见此,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乔峰,你作了好大的孽!”乔峰大怒,道:“此间相斗,生死各安天命,更何况他出言辱骂于我,杀他又如何?”
玄难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不是你害人在先,如何会有今日这场打斗?”乔峰怒笑道:“哈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既然我们早已是敌非友,这又如何?与我说这些岂不可笑?”一番恶斗之下,乔峰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抓起一个人来,正是单正的次子单仲山,左手夺下单仲山单刀,右手将单仲山身子一放,跟着拍落,单仲山天灵盖碎裂,死于非命。
乔峰一掌杀了这单仲山后,遂对身旁的段誉道:“二弟,看来大哥今天是要身陨在这了,我们的兄弟情义只能来生再做了!你尚有大好年华,且又不是他们定要诛杀之人,你还是与这四位英雄杀出重围,离去吧!”
段誉一脸坚定,厉声道:“大哥!休要妄言!我段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对天起誓,患难与共,同生共死之言!怎能如儿戏!兄弟情义,不能容你这般说弃就弃!四位叔叔伯伯,誉儿不想连累你们,你们就自行杀出重围吧!”
朱、褚、傅、古四大家臣纷纷呼道:“公子,你怎能让我们做那弃主之事!”“我老褚更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我傅思归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公子不惧,我古笃诚又岂能惧之!”
在场众武林人士见乔峰一掌拍死单正,顿时齐声发喊,呐喊声,叫喝呼杀声响彻一片。之后众武林人士便又是惊惶,又是愤怒的朝乔峰众人围攻冲杀而来。而朝段誉及其四大家臣冲杀过去的,都是一些武林之中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