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伊始,拿到课本,我终于又回到了学生的感觉,中考后的漫长暑假使我忘却了烦恼,现在拿到课本的一刻钟,似乎抬头就能看到无形的距高考还剩××天,当然这只是我的错觉,学校并没有丧心病狂的付诸行动,同学们激动的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讨论着暑假最后几天的见闻,依依不舍的挥别自己作为初中生的最后一个暑假,我还是比较期待开学的,因为作为独生子女平常对于集体生活有种莫名的期待感,虽然在军训期间的不良卫生习惯最终也使我患上了红眼病,但是这种同龄人在同一屋檐下共同话题的碰撞使我很是享受。
家在县城的学生都成为了走读生,宿舍进行了大调整,我有幸还是留在了407宿舍,但是安排了很多新的舍友进来,这其中有我的同桌陈瑾,还有三个是一个班级的赵作虎、周定国、朱孟阳,比较低调的好学生模样,都是从T镇的一个小中学考上F中的,所以关系比较要好,又因为赵作虎比较黑,周定国耳垂比较大,朱孟阳脸比较红,大家都戏称称他们为“桃园三杰”。他们三人平日的话比较少,为人性格谦中带着疏远,所以和其他人的接触都不多。但是他们对于学习都有着一种别人难以琢磨的激情,8:30晚自习下课后会再打两次铃,第一次是在下课后隔半小时,第二次是隔一小时,而当第二遍铃响起时,意味着宿舍将在15分钟后关门熄灯,这三位仁兄从高一开学开始每天都是在第二遍铃打完再过5分钟才飞奔着去往宿舍,匆忙洗漱上床,这在我们高中三年生涯中也传为一段佳话,毕竟刻苦而又自律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地域都是受人尊敬的。
集体生活的美好在于没有太多的约束,不好的地方在于没人管理我日常生活的杂物还有室友间作息的干扰。9月份的天气还是比较炎热,所以要经更换衣服,但是拖延症时长发作,导致大家的衣服经常是防在水桶里面集体发酵,等到干净的衣服已经换的差不多了才动手清洗,导致宿舍里面惊颤飘扬着一股类似酒糟的味道,宿舍一楼倒是有一间不大的洗衣房,里面有一个阿姨管理着寄件收费,但是那边夏天的生意明显不如秋冬天的好,毕竟夏天多洗点衣服也就是体力活,到了秋冬天,随着自来水逐渐变凉和衣物的增厚,洗衣服已经成为心理障碍了,这时候我的衣服基本上是正着穿完反着穿,因为衣物的不好晾干,有时宁愿穿脏的衣物不换,也不愿意穿着阴冷潮湿的衣物。
而说到作息习惯那更是看运气,毕竟大家大都是第一次参与到集体生活中,平时在家里的作息规律、习惯都不相同,不像现在的信息化时代,每个人都能拥有一部大屏智能手机,在睡觉前对着抖音、游戏、娱乐软件一刷一晚上,在那个年代手机真的只是通讯工具,而且价格并不低廉,在那个2G网络刚刚铺开的时代,打开一张段文字都要缓冲一会,更不用说缓冲一个图片,遇到信号不好的时候,可能旋转的缓冲标能转到你怀疑人生,所以10M流量已经绰绰有余,当然,作为高一年级的学生,大部分人都没有手机。大家喜欢睡觉前一起聊聊天,有人喜欢玩玩电子词典,有人喜欢听听磁带,部分富裕的室友还有MP4可以耍一耍。而我喜欢每天将枕下的收音机拿出带着耳机来听广播,在寂静的夜色里面伴随着主持人磁性的声音,或听着别人讲述自己的烦恼,或者听着别人点播的歌曲。
我在睡觉前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睡觉前一定要上厕所排空膀胱,这在夏天还是一项很轻松,到了冬天就比较煎熬了。但是这个习惯是雷打不动的伴随着我随后的生涯,似乎不防空自己,困意便不会袭来。所以我经常在在听完广播后,伴随着宿舍里有节奏的呼噜声还有阵阵的磨牙声起床上厕所,在睡梦中结束平淡的一天。
这种平淡的宿舍生活在两周后的一个晚上被打破,是夜,当我听完广播伴随着呼噜声摸黑返回床铺,悄悄的将收音机塞回枕头下面时,手指碰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品,这让我很是惊奇,因为今夜我拿出收音机时明明整理了一下繁杂的耳机线,当时并没有发现枕头下有任何东西,于是我慢慢放下收音机,犹疑的摸出那截金属物,借助微弱的月光转动着。突然,我感觉周遭的呼噜声和磨牙声离我远去,空气也似乎变得稀薄,沸腾的血液裹挟着恐惧冲击的我的大脑灰质,传递给每一个神经末梢,双手也不由自主的伴随着骨骼肌战栗起来……因为,我双眼清晰的看出了了这一截金属物,是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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