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爷家的左后方是一片寂静的柿子林,在柿子林旁有一片荒废的鱼塘,到了秋天,红彤彤的柿子好似挂满树梢好似一颗颗小灯笼,而落叶铺满地面和水塘,好似金黄的地毯。但现在正直夏日,翠绿的树叶稠稠密密,加之半人高的荒草覆盖着地面,就是艳阳的白天亮度也减弱几分,更何况这静谧的黑夜,当我跟随宾卡踏入这比外面黑夜更黑的树林时,我就感觉到了,我们下面要做的事情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果然,宾卡到了隐蔽的树林中后左右看了一下,似乎害怕在这偏僻的黑暗中还会有人监视我们一样,随后偷偷的从兜里掏出两根棍状物递给我,我凑到眼前一看,原来是烟,这烟带着汗味,与烟丝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了一种更刺鼻的味道。我惊讶的说到:“你这是从哪弄的。”毕竟从小我家教比较严格,加之我父母也都没有抽烟喝酒的嗜好,我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我哥那里弄得,他现在有钱了,都能抽软苏了。”宾卡的哥哥叫刘卡卡,比宾卡大两岁,上到初二成绩不好,自己也不想学习,也就辍学了,在外面打点工的他经常一回老家就要显摆自己的行头还有外面的见识,让别人认为他在外面混的很好。“不好吧,等会抽完了也会有烟味的。”我推辞到,在我眼里抽烟喝酒上网都是家长眼里邪恶的源头,只要沾染了一样,好似我纯洁的心灵就会被玷污,但是家长越是禁止的东西对于小孩来讲就越有魔力,特别是很多孩子看到家长都乐此不疲的时候,所以我在拒绝的同时也咽了咽口水,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好似踩了油门的汽车,在这静谧的黑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宾卡也没管我,独自叼了一根烟点兀自吸了起来,我搓着手心,看着烟头的火点忽明忽暗,灼烧着我的底线,砰的一声,心中好似一根弦断了。我也迫不及待的叼起了那根充满汗味的卷曲的烟,向宾卡借了火,但是我反复点了几次,烟叶总是燃了又熄灭,我就像一只喝不到水的乌鸦,在半满的水瓶前无可奈何。“你要一边吸一边点。”宾卡满意慵懒的声音透过烟雾传了过来。我按照他说的点火,吸入,奔腾的触电感伴随着晕眩袭击了我的交感神经,我好似跌入了一团挣扎不起的棉花团,不由自主的下陷、下陷,抽去了我的筋骨和神经,无力挣扎的下陷,随后烟味的冲劲使我的喉部一阵瘙痒难耐,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当我平复一点以后,我发现我的精神似乎与肉体脱离开来,一种不真实感油然而生,随着后面的几口吮吸,喉部的不适渐渐减轻,但是那种不真实感却越来越强烈,但是在这整个过程中,我一直没有体会到大人们说的那种快感,这让我很是失落。
我就伴随着这种不真实感进入了梦乡,我甚至都回想不起来我在后面又都干了什么,我只记得昏昏沉沉的我回去之后睡得很沉,似乎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浑身赤裸的在云雾中游泳,正当我自在快乐之时突然往急速下坠,我拼命的四处抓取却什么都抓不到,最终我狠狠的摔在了上,骨头分离,只有骨架还能保持完整,而地上或蹲或坐着无数个像我一样的骨架,圆圆的眼洞似乎都在看向我,他们手中拿着正在燃烧的香烟,缕缕的青烟飘上上方组成我刚在遨游的云雾……这个,梦将我突然惊醒,我的内心也暗暗决定,再也不吸烟了。
“农家无闲月”这是对农村人生活真是的一个写照,各方的压力不断压榨着他们的生存空间,从春秋开始的农业税一直绵延到新中国,持续了2600多年的农业税终于伴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发展逐步试点取消,这也终于使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喘了口气,但也仅仅是喘了口气而已。
我在这个时间来正好可以帮着大爷家里收早苹果,这边把这种早熟的苹果叫做“嘎啦”,后面我虽多方考证,但是仍不知道这种苹果的学名,所以还是叫嘎啦吧,这种苹果不如秋季的红富士苹果这么酸甜脆爽,口感的回味中总是带着一股涩涩的回味,本地人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品种,只能在红富士上市之前作为解馋,大部分的嘎啦都卖给果汁厂作为苹果汁的原料,回收商对于苹果的品相要求较为严格,根据大小、品相、有无坏斑分为三六九等,不同的苹果回收价由2毛—5毛不等,我的任务就是帮助家人在树下和枝头收集苹果然后帮忙装袋,这是一项充满喜悦的工作,看着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渴了累了随时都可以摘一个解乏,这样忙碌了一天后总会感觉收获满满,当然,多数时间我还是和宾卡一起田间地头玩耍过很多次,但是我再也没有碰过烟,一周就这样无忧无虑的过去,转眼间,又要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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